「說你今天看見的,一五一十,我都要知道。」遙生的目光仍是無法收斂,卻想起了習音今日入宮,是比自己還
要知道的多一些。
習音將今天所見所聞通通與小姐交代了一遍,事無巨細,每一個細節都不敢錯過,見遙生斂眉沉思起來,卻仍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
朝堂之上,眾臣久候,而皇上一直不肯開口,似乎是在等著一個人。
「兒臣來遲,還請父皇責罰!」獻平君火急火燎撞進殿中,氣喘吁吁,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
「獻平君,可別是睡過了頭了罷!」長皇子長泓早就等得不耐煩,此時看見眾人都在等她一個,更是撿了話頭譏諷,這朝堂是什麼地方,眾男皆是侯著個丫頭片子,這叫什麼事兒?
「哼,長兄可是錯怪了咱這七妹妹,我可聽說長寧任職鎮城候第一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呢!」太子恥笑一聲,抬指引著眾人目光望去,見獻平君的白馬此時正被宦官牽離,也憤懣不平道:「瞧瞧這排場,馬都騎到父皇的宮殿裡來了,可真叫人佩服,佩服!」
眾人皆是恥笑,且看陛下正坐得安穩,有如看戲一般,看著眾皇子不遺餘力的擠兌長寧。心中卻是樂,如此正好,一切都是在他的謀算之中。「寧兒,上任第一天,說說感受如何?」
「父皇。」長寧忙斂著袍子跪在殿中請安,「說來父皇肯定不信,兒臣作夜在駐城司被關了一夜。這敲了晨鐘時,兒臣尚在宮中,急忙歸府換了身乾淨朝服,才遲了些。」
「呵,我當是遇上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呢!偷閒睡過了頭,被困在宮裡頭的,只怕獻平君你是第一人吧?哈哈哈哈!」太子惡語,卻激得殿內眾人都偷偷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般?」長寧害得長皇子長泓痛失與蘇家結姻的機會,更是在秋獵那一場,因為搶奪獵物而受了父皇訓斥,此時便也跟著輕虐而語,落井下石,「我就說昨個是何人滿城叫喪呢,原來是長寧府的奴才們丟了主子!」
立在對面,長久以來一心輔佐長皇子的張參軍搖了搖。長泓這話,若是私底下說也就罷了,這議政殿裡,眾臣當前,惡語過甚乃是大忌。即便是太子也只敢告狀未有愉悅,而長泓的話語放肆,完全不顧皇家顏面
,真叫人頭痛。
「長泓。」帝王果然開了口。
「父皇。」長泓趕忙執禮。
「滾出去。」
「父皇?!」長泓還在納悶。
「滾出朕的議政殿!」皇帝坐在龍座之上,怒吼一聲。
殿內眾人匆忙止了嬉笑,忙垂了頭又戰戰兢兢立好。衛司宮忙從殿側走了過來,「陛下正怒,長皇子您先退下,哎呦,您就別賭氣啦!」
那邊衛司宮將長泓半拉半拽地拖出議政殿,皇帝看也被氣得不清。
「父皇莫氣,當要注意龍體,是兒臣們失了言,還望父皇恕罪。」長銘看見皇帝是動了真怒,趕忙認錯。
「哼,那你倒說說看!朕是為何而怒?」皇帝眯著眼睛怒視而來,頃刻間殿內又是壓抑到窒息。
「兒…兒……」他又如何知道?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父皇龍心難測,又豈是兒臣能揣測的。」
「長銘不知道,那你們幾位老臣倒說說看朕的心思!魏監使,張參軍,蘇令卿?」皇帝一連點了三人的名字,都沒人答得上來。不答頂多是無知,答錯了卻可能要丟了官職,所以一殿寂靜,見眾人皆是深深垂著腦袋不敢出聲。帝王扶著龍椅把手,如刀芒般銳利的目光壓迫而來,「長寧你說說看?」
「兒臣昨夜裡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出宮的時辰,可這麼大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