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於尋得長寧府時,看見緊閉的大門,小太監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叫了門。
此時的長寧府,除了守夜的家臣正圍坐在門房的暖爐前談天,冬冷寒天裡大家無事可做,都已早早地歇下了。而長寧也因為身體不適,一早就入了寢殿歇養。眼下已蜷縮在遙生的懷裡進入了淺眠,正是寂靜,長寧府前,那小太監突然叫了門。
「深更半夜,何人叫門?」守夜的家丁匆忙提著燈籠去門前查問。
「快些開門,有要事與獻平君說!」聽到門外是個稚嫩帶著些尖細的男聲,家丁還有些吃不準,「且等等!」
那家丁一路匆匆忙忙跑去請安常侍,「這會兒子還叫門?」此時還奉候在寢殿偏房裡的安常侍,也是吃驚,當下便隨著家丁,一路前往府邸門口檢視。
「敢問來的是哪家?」安常侍謹慎的問與門外的人。
「哎,可快些吧!大事耽誤不起,且開了門說!」那小後生似乎是不耐煩,也是凍得嘴皮子直打哆嗦,左右又催促著敲了敲門。
別無他法,只能開了門相對,見那小生捧出衛司宮的腰牌示意,再問是有何事實,便不肯多說了,非要等獻平君來了才能當面交代。
安常侍一看那腰牌是衛司宮的名姓,也知道定是有急事轉告,不然也不至於大半夜的前來叨擾。將那小太監安頓在迎客殿裡,取了火盆與那小太監取暖,安常侍忙是跑去叫醒長寧。
「主兒?蘇千金!」安常侍順著門縫低低喚了幾聲。
許久難眠的蘇遙生聞聲坐了起來,看見長寧乏累,沒忍心將那人叫醒。緩緩鬆開長寧攥著前襟的指尖,遙生躡手躡腳下了榻,忙跑去門前詢問。
「怎麼了?」蘇遙生看見是安常侍,拉了拉披在肩頭的袍子。
「是宮裡來了人,說是
有急事要見公主,左右問也不肯說,非是見了公主本人才能相告。」安常侍急忙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勞蘇千金喊喊我家主兒。」
「宮裡的人?」這個時辰來找長寧,遙生心中難安。
「對,是衛司宮手底下的一個小內侍。」安常侍又應了一聲。只奉候著,等蘇遙生回了屋子裡去喚長寧。
「長寧?」遙生輕輕推了推長寧,「醒醒…」
長寧確實困得厲害,才剛剛睡下不久,又被折騰起來,此時哼哼唧唧半天也睜不開眼。遙生無奈,抱著那人好一通蹂躪,才勉強將長寧叫醒。
「醒醒覺,宮裡來了人正找你,說是有急事。」遙生忙去衣櫃裡替長寧取來要穿的衣物。
「宮裡?」長寧正困,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半邊的裡衣耷拉著,漏出粉嫩的肩頭。遙生見了,抬手替長寧整理,可還說著話兒呢,長寧往遙生頸側一鑽,那粘人怪又迷糊著睡了過去。
「是衛司宮的人,定是有急事交代呢,別睡了。」遙生看著長寧還是困,心疼卻毫無辦法,宮裡來人,那可絕非小事,遙生不敢耽擱,還是將長寧撐開又晃了晃。
「衛司宮?可不是父皇出了什麼事吧?」長寧猛然轉醒,就下榻去尋自己的靴子。
遙生拍了拍那人膝蓋,已蹲在長寧面前提好了靴子,「我陪你去吧?」
「別了,此時外邊兒天正寒,且看看是什麼事,我回來說與你也不遲。」長寧急忙扯了件披風就要出門。
蘇遙生一愣,便也不能強迫著長寧帶上自己,可讓長寧一個人去面對,左右心思難安,眼看著長寧出了殿,遙生的心又慌了起來。
「長寧!」蘇遙生回房間裡拿了件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