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醜?」
「奴——給主兒沏壺茶去。」安常侍明明才端著茶水進門,這便又逃了出去。
揉了揉眉心,長寧絕望的想自己可能沒救了。乾脆棄了筆,又去院子裡曬太陽。庭院之外,有一名小丫鬟提著笤帚打掃,見獻平君出來了,那少女忙福身行禮。長寧含笑點點頭,自顧自坐在花園裡發呆。
仍然是閒到無所事事的一天,直到晚上吹了燈,長寧沒有像往常一樣上榻就寢。而是悄然開啟衣櫃,在擺放墜玉的抽屜裡摸索一陣,只聽得「咔噠」一聲,衣櫃之下出現了一條暗道。
長寧鑽入衣櫃,合門而入,吹亮火折點燃了鑲嵌在壁上的燭臺。大約行了百步有餘,眼前出現一道石壁,再次摸尋到機關觸發,石門大開,一間石室豁然開朗。
「公主。」此時石室裡已有三人奉候,長寧點了點頭,轉身合上石門。
「如何,皇上那邊可有查?」長寧的面龐在燭光之下晦明晦暗。
「查了,早些時候輔郎將來軍營欽點了人馬,咱們的人都被錄了名冊
,之前還在大皇子麾下,只不過…」面前的男子,長得再普通不過,幾乎毫無特徵可言,放在人群裡,只怕過一眼都想不起這人的長相。
「只不過?」長寧皺了眉頭。
「皇上把大家都給打散了。」那男子答道。「好好的一支軍隊,被皇上拆的四分五裂,有些做了常差,有些被分送去各府雜役,有些隨了駐軍,還有幾人被調去了禁軍,只怕待要用時難成氣候。」那男子似是惋惜不已,又苦思冥想了一陣,「莫不是皇上看出了端倪?」
長寧卻笑了,「就該是這般。」
皇上明白,這次獻平君帶回來的是一支能打硬仗的軍隊。長寧是放手了,可這支軍隊落在誰的手裡,皇上都不能安心。先不說皇上會不會因此而責難大皇子。眼下,長寧的這支軍隊,輕而易舉便潛伏進了皇宮的各個角落,長寧不再是瞎子,她步步算的精準。
「這些日,大皇子和太子頻繁被皇上召見,每次出來都是面色極差。臣料想,不日那兩人可能將有一場對峙爆發。」那男子抬眼看看了長寧。
「甚好。」長寧精神一振,「大皇子和太子一向不合,這次矛盾爆發對咱們來說是個機會。去看看太子身邊可有缺口?太子可利用。」
兩年了,長寧錯過了許多,再見到遙生,長寧也變了許多。原來不欲爭的,現在她也要嘗試看看,她給了蘇遙生兩年時間去選擇,兩年足夠長,餘下的時間,她不會再等,遙生無法選擇的,長寧來替她選擇。
「公主。」此時立在一旁不曾開口的男子,提攜了一句。
「嗯?」長寧恢復了面上的平靜,抬眼望了過去。
「如何,府中究竟有多少眼線?」長寧望向另一人。
「都有,臣不敢保證都查得清楚,也可能有一些暗樁未被發現。」另一人瞧衣著像是家丁打扮,高高瘦瘦。
「皇上的人可有?」
「有。」
「遙生的人呢?」
「也有。」
長寧的眸子暗了下去,「遙生的人有幾個?」
「目前挖出來的就只一人,是個小丫鬟。」那家丁答道。
「把那人調到我身側。」這位公主的心思誰都猜不透,可明明知道是奸細,竟還要留在身側。
「這…公主這樣不妥吧?」那男子似乎為難。
「有何不妥?」
「蘇家小姐與六皇子牽扯頗深,若是不如意的,爭個魚死網破,那公主豈不危險?」
「無妨,遙生,不會傷我。」一想到那晚遙生關心自己的柔軟模樣,長寧就忍不住痴笑,說不定遙生真的不恨我了,長寧紅著臉,笑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