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宦官點點頭,手裡舉著託盤,低眉順眼走到長寧的面前,又跪了下去。掀開託盤上的金色錦緞,只見盤龍帝印,鎮國玉璽,皆現於長寧面前。
要完要完要完,好你個蘇墨池,你是真的想搞我。長寧滿臉黑線看著這隻攔路虎,又偷偷望了望周圍圍觀的群眾。不知道什麼時候,街道兩旁的百姓也都跪了下來,同蘇墨池一般,眼巴巴望著自己。
「娘…娘子…」長寧退開半步,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壓迫的環境,那個皇宮她待夠了,那些個忙忙碌碌,嘔心瀝血的日夜她也受夠了。
「罪女聽從公主的安排…」遙生淚眼抬起頭時,看得長寧心裡揪痛。
她以為那些腥風血雨,那些爾虞我詐都過去了,可其實並不是那樣。就連沛州這樣她們共同扶持起來的城,都會忌憚蘇氏的存在,那這天下的百姓怎麼說?
罪臣…罪女…
是那個該死的蘇儒害了自己的孩子,人們不再相信蘇氏,不管他們怎麼做,人們都會認為蘇家依舊挾持著自己。除了還政,大概蘇家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奸佞的世俗眼光。
「蘇遙生,你過來。」長寧悶悶叫了一聲。
遙生抬起頭望去,見長寧很不開心了,悶悶不樂伸著手望著她,她不得不從,叩拜之後盈盈起身,被長寧拽著腕子拉到了身後。
「蘇墨池,本宮現在當面與你再說一遍,我累了,遙生跟了我十年,還沒過上一天安穩日子,現在我們只求安穩,不求權政。」長寧告誡道:「我保留罷黜你的權利,蘇墨池,如果你是像蘇儒一樣自私自利的人,我自然會出手。可是現在,你
是不是要為你妹妹安穩生活去做你該做得事情?」
「大丈夫志在四方,這江山大好,新臣皆為可用之才,國家正是百廢待興,欣欣向榮之時,你有更應該做得事情,本宮和群臣自會幫你。」長寧鬱悶地苦口婆心,只是希望他的眼裡除了道義忠良,能多替她可憐的妹妹著想著想。
「殿下…」蘇墨池欲言又止。
「呃…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吧?」長寧結結巴巴。
「啊…啊?」蘇墨池沒反應過來。
單膝跪在一旁的項晚無語,心中默默嘀咕,鬼知道你要說個啥。
「就…蘇儒吧,他…呃那個…離書…」結結巴巴說不明白,這事就很複雜了,那和離書確實是她寫的,但是她不是真要和離,長寧為難道:「就我和遙生現在莫名其妙被和離了。你要重新昭告天下,那個不能作數,我和我娘子好好的呢。」
「殿下,您…您不和臣回京麼?」蘇墨池急切詢問。
糟糕!這個蘇墨池…
長寧鬱悶盯著這個眼前這人一言難盡,太固執了,你爹不虧是你爹。
「娘子。」長寧皺著眉頭將遙生摟進了懷裡。
遙生莫名其妙扶著長寧環在腰際的手臂,抬了頭相望。
「娘子快跑!!!」長寧一把打橫抱起遙生就跑,才不管那什麼破皇位,破江山!該鋪的路,早就鋪好了,她只想抱著娘子安穩相守後半生。
「公主?!」蘇墨池就見那風一般的女子抱著妹妹從身旁跑過去,詫異起身回望,「公主???」
「項晚!」長寧頭也不回地大喊,「看你的了!」
「公主?」蘇墨池剛要去追。
項晚手中的銀槍已經攔住了去路,滿臉黑線的無奈道:「陛下就承了公主美意罷!」
身後雲芝和習音也匆匆扯著裙擺朝長寧追去。這哪像什麼公主歸家嘛,雲芝哀嚎著讓長寧跑慢點,別摔了她家的寶貝王妃。而雲芝與項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