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眼熟?」如果長寧不看,她還真是忘了。
「眼熟?」長寧莫名其妙坐去遙生身旁。
見遙生抽出捲軸裡的信封,在手中揚了揚,「看不出來?」
「這怎麼看得出來?」長寧莫名其妙柔著目光望去,見娘子臉上的笑有些陰鬱,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指尖轉動,信封的另一面轉向了長寧,上面大大地落了三個醜字:和離書。
「怎麼說?」遙生至今都沒想明白,這種東西怎麼會在蘇儒的手上。而且很明顯就不是偽造的,因為長寧的字歪歪扭扭,是這天下獨一份醜得個性,蘇遙生一眼就辨得出真假。
「呃…
…」長寧的目光閃躲,冷汗直冒。
「如實招來。」遙生的聲音又陰沉了幾分,身上散發出了極其危險的訊號。
「是,我承認是我寫的。」長寧硬著頭皮認錯,可憐兮兮踢了木屐,跪在榻上,給娘子拜了大禮認錯,「娘子,我錯了,求娘子饒命…」
「原來真是你寫的。」遙生沉默了下來。
「不是的,娘子!」長寧心中焦急的解釋,撐著起身,往娘子身邊湊了湊。
「我…我是怕有一天自己會遭遇不測,想著出了事,你能跟我撇清關係,不至於連累到你。又或者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也不至於被人逼著守寡。」長寧耷拉下了腦袋。
「嗯……」遙生將和離書推去了長寧膝前,心中還是百感交集。
「娘子。」長寧又往前湊了湊,抬起頭哼唧。
遙生扭了頭不搭理。
「我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長寧又挪了挪身子討饒,想故技重施,拿臉湊去遙生面前擠。
「你知道錯了才怪。」遙生推開長寧的面頰。
「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知道錯了,不…不然你也寫封和離書休我,報復我解氣!」長寧這個一根勁,看似機靈得很,政務處理起來頭頭是道,人情上卻簡直呆得要命。
「不要過日子了?」遙生皺眉望著長寧。
「啊!不是!」長寧急了眼,一個高高蹦躥了起來,「娘子!」
長寧的分量可是不輕,就這麼撲過來,遙生被長寧撞得天旋地轉。長寧使勁將娘子扒拉進懷裡,牢牢抱著這才算老實下來,「過呢!我們好好過。和離書不算數,你不能當真…」
「你寫都寫了,昭告天下也昭告了,還勸我不要當真?」遙生心裡頭酸楚,扶住長寧,被困得不得動彈,「並且你還壓我頭髮。」
長寧輕輕嘆一聲,緩緩鬆開遙生不捨,眼睛望望娘子楚楚可憐,又望了望兩人之間橫著的那份和離書嘆息不止。心中惡念叢生,乾脆就來他個打死厚著臉皮不承認!!!
二話不說,抄起和離書撕了個粉碎!
「什…什麼和離書!」長寧叉著腰,像個好戰的小公雞一樣挺著胸脯咯咯咯直叫。
遙生的眉頭壓不住地直抖,目光迎著
長寧的挑釁,深深感到無力,焦灼的戰意在電光火石地你來我往。殊不知像個小老虎一樣咋咋呼呼的長寧,在自家娘子眼中就像個傻子一樣。
遙生緩緩伸了手拍在褥子上的紙屑,堅定而鄙視的捏了三個紙屑拼在長寧面前。
這世間最丟人的事情,莫過於毀屍滅跡,竟然還完美地摳出了和離書三個碎片……
長寧抽了抽嘴角,一口老血差點掀翻天靈蓋噴湧而出,這叫啥,這可真是天道好輪迴!
劍拔弩張之間,遙生那一言難盡鄙夷的目光越來越毫不遮掩。兩人彷彿即將陷入惡戰的野獸,各自釋放著威壓。
遙生自以為看穿了長寧的斑斑劣跡,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