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舔了舔嘴唇,她最開始來的那幾天,包括黑費軒的時候,都對這個世界存著一種虛幻的感覺。
腳不落實地,就算知道這一切是她的未來,可也總有種摸不到底的感覺。
所以她敢坑男主,敢肆無忌憚,全仗著她光桿司令,身後無憂。
但是見到了爸爸媽媽,她就像是半空飄零的小樹葉,這會兒踏踏實實的落地,只想無聲的呆在樹下,安安靜靜的做一片葉子。
她出手幫桐四的時候就後悔了,這要是剛來,她就直接照實說,可是有了牽掛,有了估計,她還是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解釋。
“小四爺放心,我沒有傍著你的意思,”安笙說,“確實是怕你真的喝完了那些酒,再出了什麼事……”
“所以是關心我嘍?”桐四說,“費軒知道你這麼騷嗎?跟他才分開沒兩天,就急著關心我。”
我日你爹。
安笙在心裡罵。
但是表面上沒表現出一點不滿,只當桐四醉鬼撒瘋。
“你還想回費軒身邊?”桐四說,“那可不容易,他家裡有童養媳呢,他爸爸沒給你甩錢嗎?”
安笙抿了抿唇,“甩了。”三十大塊,打車到家剩十二呢。
“既然拿到錢了,那就算兩清了,他不會再收你了。”桐四嘖了一聲。“你跟我,我到時候給你買個車。”
安笙動作一頓,有些奇異的看著桐四,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撒酒瘋,“我要車幹什麼,我也不會開,買了再賣還是二手,不值錢。”
“你想要錢?”桐四嗤笑,“也成啊,你說要多少,費軒給你多少,我雙倍!”
安笙還是好脾氣的搖頭,心說六十塊錢,我不如多開一瓶酒,還一百多一個瓶蓋呢。
“小四爺說笑話了,我不需要錢,殘花敗柳的也配不上您,”安笙嘆氣,端著餐具去備品間洗,按了撤臺的鈴聲,讓傳菜的進來撤盤子。
她是不打算理桐四了,誰想到桐四還跟到備品間,靠著備品櫃,不依不饒道,“你就說多少錢,我又不是出不起。”
安笙不理人,桐四抓著洗潔劑,噗嗤一下,擠了安笙一手,可以說是十分煩人了。
但饒是這樣,安笙還是耐著性子,跟桐四說,“小四爺喝醉了,我叫人給你開個房休息下吧。”
桐四卻是理解岔了,“你這麼急著跟我睡啊?”
安笙再好脾氣,也受不了他這種語氣說這種話,本來想用盤子扣他腦袋上,讓他清醒清醒,她那點好脾氣,上一世幾年的時間,都磨在那個狗丈夫身上了,現在總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但是考慮到種種她不能承受的後果,只撩了一點涼水,甩到桐四的臉上。
“你清醒一點,”安笙說,“你這樣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不是你先幫我,還說開房,不是想跟我睡?”桐四還自覺有理。
“我管你我腦子是抽了。”安笙沒忍住嗤笑了下,“我是怕你喝死了,趕上我值臺,還要處理屍體,又錄口供的,麻煩的要死。”
安笙深呼吸,“小四爺就別在這借酒裝瘋了。”
桐四抿住嘴不說話,男的被這麼下了面子,惱羞成怒是輕的,有點臉的都不自討沒趣了。
桐四卻沒走,又看了安笙一會兒,問道,“你真不喜歡我嗎?為什麼?”
安笙把洗碗的布一摔,“我不喜歡你這麼騷的,趕緊出去吧。”
說著推桐四出備品間,桐四卻抓住安笙的手腕。“真的?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安笙無奈的很,仔細想了一下,還真的回答道,“有點類似你爸那樣。”風度翩翩,儒雅斯文。
“你喜歡我爸?!”桐四搖頭,“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