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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爺爺…”曹如意跟在身邊,壓低了嗓子,大熱的天兒,身上袍子穿的嚴嚴實實,悶得滿頭都是汗,“徐姑姑那兒沒了訊息。”
馮懷曾經想過在慈慶宮安插眼線,但那位太子到底乃非常人,插進去的人,基本上都做些最下等的粗活,沒有什麼機會碰到上頭的主子。不過探察不到太子,傳傳寶馨的訊息足夠了。
那個丫頭,雄心壯志,似乎要臥薪嚐膽,把王皇后和惠妃一塊兒收拾了。他不仔細看著,怎麼也不能撒開了手。
這丫頭沒了訊息,馮懷腳下難得一見的頓了下來。
回了靈濟宮,辦公到晌午,提督府上來了人,長隨跪在下頭說宮裡賜了宮女給廠公做妾,人都已經到了府上,而且箱籠都一塊送過來了。
出自誰的手筆,簡直不言而喻。這下坐實了馮懷的思量,他丟開手裡的筆,下頭璫頭千戶們紛紛拱手恭喜。
得了美人,光看不能吃,張嘴一塊好肉都落不到肚子裡。還有啥事兒比這個更痛苦?這話璫頭千戶們誰也不會傻兮兮的真的和馮懷說這個。
這個殿下辦事,還真叫人哭笑不得。馮懷看著自己的手掌,知道是事發了,自己辛辛苦苦埋下來的線叫一口氣給拔了。
也罷,當初既然能埋下,也料想到會有一天被人□□。
他翻手瞧瞧自己修長白淨的手,揮手叫那些個璫頭千戶退下。
曹如意悄悄走他身後,附耳幾句,馮懷當即變了臉色,“齊貴妃那個蠢女人當真這麼說的?”
“齊娘娘說馮爺爺和徐姑姑有舊……”曹如意得的訊息離事發要遠了點,畢竟後宮裡的訊息不如在外頭那麼好送。西廠的番子進不到宮裡,太監們送訊息,到正主那兒,還要一定的時間。
這時機掐的精準,正好就在徐姑姑被太后召見之後。這邊才給人蓋戳,那邊就迫不及待了掀了人的老底。
要說這位齊娘娘當真半點用意都沒有,那簡直比母豬上樹還叫人稀奇。
馮懷臉上的怒意一點點斂起,他坐直身子,靠入圈椅內,雙臂架在兩邊的扶手上。
齊氏這個女人,以前為著那份想要翻天的野心,曾經高看她幾分。現在所作所為落到他眼裡,就只剩下愚蠢透頂四個字。
想要個自己兒子找幫手,先叫他把太子得罪個半死,再無迴旋餘地。然後為了尋找同盟,找上她?
想起太子早先那些話,一切豁然開朗。
他雙臂大張,眼裡怒火高熾,曹如意恨不得整個都躲起來,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罪了這位。
“……”馮懷輕輕的搓著指節,垂著眼睫,似乎在想事兒。
“也罷,叫她高興高興,回頭就沒這麼容易了…”
他說著,仰首笑笑,“回頭叫人去太后那兒提提,後宮裡用藥還是叫醫婆,太監們還是別沾手了。”
這是齊貴妃早年的一樁陰私,那年月還有另外一個嬪和她旗鼓相當,後來生病叫擅長醫術的太監看病,結果醫死了。從那以後,齊貴妃寵冠六宮,再無人可以比擬。這事兒是他出的主意,可最後辦事的卻是齊貴妃。
她是他的舊主,可還是有不少把柄在他手裡。她敢叫他吃癟,那麼他也有的是辦法叫她夜裡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作者有話要說:
唔……沒有嚇著寶寶們吧?
傻透了
五月的天兒熱起來了, 京城冷的時候, 寒風如刀。熱起來也半點都不含糊, 騰騰熱氣從太陽那兒往下湧, 到了中午就開始蒸騰起來。暑氣逼人,又是五毒肆虐的節點兒, 人人小心到了午時三刻, 陽光最猛烈的時候, 除非迫不得已,都沒人願意在那個點兒出來。
寶馨坐在昏暗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