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馨:不要和我拼白花,蟹蟹
小朱:→_→
試探
京城的春天來的姍姍來遲, 陰曆三月底的天兒終於讓人走出密封的屋子, 到外頭走走, 曬曬太陽, 瞧一瞧枝頭已經開了的桃花。
宮廷看上去似乎都是千篇一律,巍峨的宮殿, 琉璃瓦紅高牆, 沿著冗長的宮道一路走到底, 好像不管哪兒都是一樣的,但到底還是有不同的, 前朝不論,那裡有的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陽光照下去,宮簷下的銅鈴折射出來的光都是冷冰冰的。
後宮倒是有不同的氣息,因為女子多的緣故, 花草也多。承乾宮的那一抹梨花白在紅牆的襯托下格外清麗出眾,不過宣和帝幾乎不來承乾宮,皇長子哪怕得封太子了, 他生母也沒撈著個皇貴妃的名頭, 依舊在妃位上窩著。
照著規矩,太子生母至少也該封個貴妃, 讓皇太子臉上好看些。可皇帝偏心起來,把所謂的規矩給丟到腦後去。
宣和帝的身子瞧著沒有多少好轉,但也沒有繼續再惡化。那些個胡僧道士, 在他病倒之後就由張太后下令,一股腦全都抓起來,每個人打了五十大板子,不論死活全部丟出宮去。緊接著又令宮女不得近身伺候皇帝。
宣和帝的身子就是被丹藥還有女色給一步步掏空的,禁了這兩樣,每日湯藥喝著,清淡的飲食養著,身子也沒有繼續壞下去。
朱承治今日下朝,帶著那那些奏章,去看宣和帝。
下了小輿,有人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朱承治頷首。乾清宮的宮門前立著兩個鎏金銅亭,陽光落下來,金色的光芒跳躍在亭頂的脊背上,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亮的耀眼。
“今個父皇好些了沒?”朱承治問前面帶路的太監,太監低眉順眼,背脊蝦弓著回話,“回稟太子爺,今個皇爺瞧著氣色比昨日好那麼一點了,鹿肉湯也能喝點子了。”
他頷首,“二皇子來伺疾了麼?”
“二皇子下學之後,倒是來了會。不過今個齊娘娘也過來了,皇爺說要齊娘娘過來伺候吃藥,不過出來的時候,齊娘娘的眼睛是紅的。”
朱承治目光微凝,而後眉宇又舒展開,“齊娘娘伺候父皇這麼多年,承蒙聖恩,的確也該來。”
說罷,朱承治也沒再說了。寢殿內的藥味濃厚,朱承治進來給宣和帝磕了頭,宣和帝淡淡的指了指手邊的位置讓他坐下。
父子兩個沒話好說,場面話說了幾句,朱承治就將朝廷上的事兒撿著重要的給宣和帝說了。
宣和帝背靠在迎枕上,慢慢的聽,眼睛闔著,他聽了好會,嗓子裡擠出那麼一聲輕輕的嗯。
“有些事你就照著以前的例子辦。這一動不如一靜,治國如烹小鮮,不是那麼容易的。”宣和帝抬眼看他。
朱承治應了個是,“兒臣還有許多地方需父皇提點。”
宣和帝深深的望著他,宣和帝的眼窩深深凹陷下去,那雙眼也跟著渾濁起來,他背脊靠在枕上,“泓哥兒最近書讀的如何。”
“泓哥兒尚書已經能全本背下來了,只是這字寫的還是有些毛躁,打算叫他師傅再多多在這上頭練練他。”
朱承治說罷,宣和帝面上的神色奇怪起來,他仔細打量一下長子,他那話回答的從容不迫,沒有半點慌亂。是個真關心弟弟的兄長,不是拿下頭人的回話隨便搪塞他的樣子。
宣和帝咳嗽了兩聲,朱承治俯身過去,扶住他,給他拍背順氣。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叫胸口的那股滯氣慢慢的順著氣管消散。
“你好好待你的弟弟們。”宣和帝喝了口茶,抓住朱承治的手腕,“做哥哥的,就該有做哥哥的心胸,長兄若父。這個道理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