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吻了她一會兒,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
時間確實是能夠治癒一切的良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假酒事件」對於南橋的影響在不斷的減小,酒吧的生意逐漸回歸了正軌。
他們挺了過來,南橋也挺了過來。
時間轉眼來到了七月份。
七月十九號晚上,陳知予和季疏白約好了,第二天晚上八點在那座通天橋上見,不見不散,並且還信誓旦旦地發了毒誓——
陳知予:「今年的七月二十號晚上八點我陳孔雀一定準時赴約,晚一分鐘我就從橋上跳下去!」
季疏白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只要你不放我鴿子,遲到多久都行。」
被鴿了整整十年,他對她是否會遲到這件事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她不繼續鴿他第十一次就行。
陳知予扭頭盯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服氣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說我不遲到,我就絕對不會遲到!我陳孔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季疏白嘆了口氣:「我只要求你不爽約。」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對這個混蛋的要求不能太高,不然就是為難自己。
陳知予心想:看來你這個小夥子還是不信任我啊!
不服氣地咬了咬牙,她非常沒有自知自明地問道:「如果一個人的信譽度是一百分,我在你心裡能有幾分?」
問完,又非常沒有自知之明地心想:至少也有個七八十分吧?
季疏白扭頭看著她:「你想聽實話麼?」
陳知予:「廢話!」
季疏白沉默片刻,實話實說:「一百。」
陳知予驚喜地不行不行:「真的麼?」
看來她平時表現得還可以啊!
季疏白補充:「不過是負的。」
陳知予:「……」
好傢夥你現在都學會冷嘲熱諷了是吧?
但這負一百分,也太低了吧?
她不由開始反思自己平時的行為,感覺自己也沒對他做出過多少缺德事,這分怎麼就這麼低呢?
她不服氣,決定力挽狂瀾地拯救自己在心愛的弟弟心中的形象,一個翻身壓到了他的身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地保證:「寶貝兒,你相信我,我明天絕對不會再鴿你,並且我明天絕對不會遲到,遲到一分鐘,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她也不是一點良心也沒有。
放了他十年的鴿子,她心裡多少是有點過意不去的,而且還特別心疼他,所以今年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鴿他,更不會遲到!
最後,她又信誓旦旦地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寫保證書,簽字畫押那種!」
現在一聽到「保證書」三個字,季疏白就惆悵。
從剛在一起時到現在,他一個月能收到四五份保證書,平均一週一張,但沒有一張是有用的。
今天簽完保證書之後,明天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負一百分都高了。
季疏白再次嘆了口氣,有點心累。
七月二十號這天晚上,陳知予沒去南橋,從下午六點開始,她就在為今晚的約會做準備了。
今天對於她和季疏白而言都是個有著非凡意義的日子。
十一年前的今年,他們兩人在那座跨河大橋上相遇,並互相救贖了彼此,或許從那時起,姻緣就已經註定了。
所以她猜想,今晚季疏白說不定會跟她求婚,所以她必須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赴約!
洗完澡後,她坐在梳妝檯前化了個精緻的妝容,然後換上了一條紅色的吊帶長裙,踩著十厘米高的小細跟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