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是心碎的聲音。
陳知予不樂意了:「你那是什麼表情?覺得我不配?」
雖然她現在是有點墮落了,但也不至於墮落到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吧?
馬俊超撓了撓頭,實話實說:「我心中的陳家姑娘,是個高貴的公主,你……這……」
陳知予有點被打擊到了:「我是什麼?」
馬俊超擰起了眉頭:「有點形容不出來,反正吧……」
季疏白打斷了他的話,神色篤定地看著陳知予,一字一句道:「現在的你是女王,至高無上。」
陳知予那顆受到了傷害的心瞬間就被治癒了,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目光灼灼地看著季疏白。
十年已過,她不可能再變回曾經的那個陳家姑娘,但這並不代表現在的自己沒有十年前的自己優秀。
經過了這十年的起伏跌宕,她覺得自己比十年前更好了。
十年前的那個陳家姑娘,高傲、自大、目中無人,還特別矯情,是個只會耍花槍的公主。
現在的她雖然不再是公主,卻比十年前成熟,也比十年前獨立。
家中破產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同時,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她失去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
更幸運的是,這十年來的堅持與努力能夠被人認可。
頭頂的燈光明亮,她看向季疏白的眼中,似乎藏著星光,明亮又迷人。
季疏白再次啟唇,聲色溫和,卻又不失堅定:「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你永遠是最好的那個你。」
陳知予的心尖一顫,感動到鼻尖發酸。
弟弟實在是太可愛了!
馬俊超本想附和季疏白的話,但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於是閉上了嘴,默默挪到了電梯角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有必要,他會主動把自己的眼睛捂上。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迅速開啟,冷空氣灌了進來,吹散了電梯內的曖昧氣氛。
馬俊超並不想繼續當電燈泡,如同一條靈活的泥鰍似的「嗖」地一下跑出了電梯,回頭甩了句:「我先走了。」然後就朝著自己的停車位跑了過去,迅速消失在了他們倆的視線中。
陳知予也領著季疏白朝著自己的五菱榮光所停的位置走了過去,上車後,她將季疏白的外套還給了他,然後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換上了平底鞋。
在她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季疏白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流露出了幾分猶豫,反覆思量過後,他輕輕啟唇,用一種乖巧又天真的語氣詢問:「姐姐,那天晚上你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陳知予的動作一僵,迅速進入了頭腦風暴:哪天晚上?我說什麼了?
其實她真的很想問問季疏白自己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但是面對著他滿含期許的目光,她實在是不想讓他失望,於是非常委婉地問了句:「哪天晚上?」
季疏白:「你喝醉的那天。」
陳知予:「……」
呵,可真是個好日子。
緊接著,季疏白又說道:「其實,我也很喜歡姐姐。」
陳知予:「……」
啊???
季疏白:「所以,姐姐能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去見他了麼?」
陳知予一臉懵逼:「我、我、那個,你能不能給我個小提示,我那天晚上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季疏白:「姐姐忘了?」他的目光中,帶著委屈,帶著幽怨,又帶著譴責。
那一刻陳知予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渣女。
「我、我、我……」我了半天,她也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她實在是想不起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