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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延倒是十分鎮定:“好的伯母,我們這就去。”
霍迎春便先走了。
兩人整理了一下儀容,也起身去夏明江房間。
進去時,霍迎春正在給夏明江背後墊墊子,夏奕輝似乎想上前幫忙,卻被父親一個冰冷的眼神凍得渾身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動。
裴司延盯了夏奕輝一眼,把寧姝更緊地攬在臂彎裡,喚了一聲:“伯父,您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老毛病。”夏明江靠著墊子坐直了,輕哼道,“我這高血壓多少年沒犯了,託某人的福,今天一條老命差點過去。”
夏奕輝滿臉內疚地張了張口:“爸——”
“你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個逆子。”夏明江低吼一聲。
夏奕輝低下頭,攥緊了拳微微發抖。
霍迎春自始至終不再看夏奕輝一眼,只默默地遞了杯水給丈夫。
夏明江喝了一口,面色稍微平靜。
他睨了一眼兒子,低沉開口:“我做了大半輩子生意,一直信奉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虧心,也不虧人,每一分錢賺得乾乾淨淨。外面的人都說,和我夏明江做交易,從來不擔心被坑。”
“我萬萬沒想過,我的家風,我的名聲,會毀在你的手上。”
“你從小我和你媽媽離了婚,你跟著我,我雖然忙,但自認沒有疏於對你的關心和教導,你是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這副德行?”夏明江盯著他,滿臉痛心疾首,“你告訴我,是我的錯嗎?是我這個爸爸沒教好你?”
“爸,不是您的錯。”夏奕輝低聲道,“是我自己的問題。”
“既然你也承認不是我沒教好你,那這件事,你就自己負責吧。”夏明江嘆了口氣,“迎春,去拿家譜來。”
“爸!”夏奕輝倏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父親,“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您別這樣好不好?我是您的兒子啊,我是您唯一的兒子……”
“沒錯。”夏明江閉上眼,不再看他,言辭果斷狠絕,“你是我夏明江英明一世,唯一的汙點和敗筆。你要去坐牢,別拖累夏家,拖累你父母和妹妹。以後說出去,是我夏家出了個罪犯。”
夏奕輝給他跪了下來,邊哭邊叩頭:“爸我求您了,別趕我出門,爸,您怎麼罰我都行,別趕我出門……我去自首,我不會給家裡添麻煩的……”
霍迎春走進來,手裡拿著夏家的家譜。
“就這樣吧。”夏明江翻開家譜,手指微微顫抖著摸上去,“你的戶口早就遷出去了,也好,省得再麻煩一次。”
“從現在起,你和我的父子關係就此了結。”
夏奕輝頭頂都磕出了血:“爸——”
“你也不用再叫我爸。”夏明江重重地嘆了口氣,“等去了牢裡,別再跟別人說你是我夏明江的兒子。我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割肉般的隱忍,寧姝緊抿著唇,攥起手指。
裴司延緩緩地將她的手包進掌心,溫柔安撫。
雖然夏奕輝已經被趕出去,但寧姝知道兩位長輩心裡都不好受,再加上夏明江高血壓才發作一次,她實在不放心。
學校提前安排軍訓入營,要去遙遠的大西北,夏沐可昨天就走了,家裡就剩下寧姝一個孩子,於是她當晚留了下來。
裴司延也陪她留宿在夏家,照顧夏明江和霍迎春兩人。
等他們都睡下後,寧姝安排裴司延睡在二樓的空客房。
男人聽完就蹙起了眉:“我不和你一起睡嗎?”
寧姝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問得臉一熱:“你今天還是睡客房吧。”
雖然兩人不是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