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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進褲兜裡,拿出一條墨藍色條紋的方巾。
她認出是他平時放在西服兜裡的那種方巾,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心口有點緊張地顫動起來。可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他抬起手,攏住她肩頭散亂的捲髮。
有幾根頭髮調皮地沾在臉上,也被他用指腹撥過去,夾在耳後。
做這些時,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她。
冷的江風,熱的手指。寧姝就好像置身於冰與火的中央,大腦短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腦也無法支使她做出任何反應。
整個人就像是出了故障的機器,唯獨感官是正常運轉的。能看見男人認真而迷人的臉龐,也能感覺到他的手抓著她頭髮,用方巾包起來,不太嫻熟地繫了兩次結。
他的手似乎在抖,又似乎是她的錯覺。
但此刻她被他攏在雙臂之間,宛如擁抱的姿勢,鼻腔裡灌滿的沉香味,卻是無法抗拒的清晰和真實。
“你配嗎?”
燈光秀開始了。
隨著看臺上傳來的尖叫和歡呼,對岸的高樓大廈次第亮起來。幾千臺無人機凌駕於江面半空,變幻成不同的形狀,場面蔚為壯觀。
裴司延收回手的同時,寧姝侷促地轉開臉,說了聲謝謝,然後假裝認真地看向滿目燦爛的燈光。
臉還是燙的。
她瘋狂地給自己心理暗示,人家就是看她披頭散髮像個瘋婆子,才好心幫她扎頭髮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一片面板的溫度卻怎麼都降不下來。
十點多,兩人才從江邊離開。
寧姝擔心又被夏沐可八卦,讓裴司延把車子停在別墅區路口,自己走了一段回家。
夏沐可果然蹲在茶几和沙發中間的地毯上看她男神的直播,聽見門響朝這邊睨了眼,目光一亮:“喲,換髮型了啊。”
寧姝假裝淡定地摸了摸頭,遲疑道:“哦,隨便扎的。”
“我是說你頭上那個絲巾。”夏沐可笑笑,“顏色挺好看,在哪兒買的?”
“就,路邊隨便找了家店買的。”寧姝躲過她目光,不太自然地低著頭,“我忘了。”
“你今天特別隨便啊姐。”夏沐可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你是不是去約會了?”
寧姝一緊張,嗓子眼哽了哽。
隨即覺得自己真莫名其妙。
她緊張個什麼勁?她跟裴司延不過就是搭夥吃了頓炸雞,看了場表演,純得不能再純的關係。
夏沐可驚恐地睜大眼睛:“你不會是跟溫渣男和好了吧?!”
“沒有,是同事聚餐。”寧姝把頭上的方巾拆下來,十分鄭重地捏在手裡,心不在焉地說,“我先上去了,你少看會兒。”
“知道啦。”沒揪到八卦的夏沐可失望地努了努嘴。
回到房間,寧姝把方巾掛進衣櫃。片刻後又覺得不妥,這可是曲城最富有的男人口袋裡的方巾,金貴得很。
於是她用掛燙機熨平上面的小褶皺,這才滿意地重新掛起來。
洗了個澡就十二點了。寧姝躺在床上,照常放空一會兒準備睡覺,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腦子裡不停上演著今天晚上在江邊,裴司延用方巾給她扎頭髮的畫面。他手指的溫度和力道,他近在咫尺的下頜和胸膛,還有滿鼻沁人的沉香味,像魔咒一樣驅散不掉。
今晚,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好像,不得不認真地將他看作一個很有魅力的異性。
今夜的night酒吧格外熱鬧。一個富二代包場舉行的520單身party,不少男男女女都慕名而來。
靳少上週和新女友分手了,帶著溫景澤一起來獵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