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沈雲浩遞過來一個儀器。
只要把光譜儀對著金屬照一下就能得到具體的資料。有了它就能更快捷地找出問題鋼材。
文佳木連忙把這個東西藏進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裡。
坐在副駕駛座的沈星朗回頭看看兩人,噗嗤一聲笑了:“你們真的很像一對從鄉下來的夫妻。”
文佳木臉紅了,眼眸卻亮亮的。她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和葉先生像夫妻。
葉淮琰低笑一聲,更緊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腕。
他們穿著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臉頰灰撲撲的,眼睛也很黯淡,頭髮沒打理,有些亂,襯得人更顯頹廢,瘦弱的身體和直不起的腰,彷彿扛著無法承受的生活重擔。
輪椅也換成了生鏽的二手貨,推起來嘎吱作響,坐墊的皮革還破了幾個洞。
兩人往工地門口一站,無需別人盤問就能在他們臉上看見四個字——走投無路。
“他們演技挺好的。”坐在車裡的沈星朗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主要是這個造型比較到位。而且他們那不是演技,是真的談戀愛,你連這個都沒看出來。”沈雲浩戴上墨鏡,壓低音量:“李成來了。”
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上下打量二人,然後便把他們領進了工地。
沈雲浩放下心來,把車開走了。
文佳木和葉淮琰手拉手地坐在一個用鐵皮搭建的辦公室裡,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矮胖男人坐在他們對面,眯縫的眼睛放射出精光。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他死死盯著葉淮琰。
即使穿著最廉價的衣服,又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坐在輪椅中的葉淮琰依舊散發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尊貴氣質。他過於俊美的長相是憔悴的妝容和窘迫的扮相無法掩蓋的。
“他以前是小學老師,後來被車撞了,就失業了。”文佳木連忙解釋了一句。
“你是他什麼人?”矮胖男人看向文佳木,倒是沒有顯露出懷疑的神色。文佳木這幅打扮完全就是個鄉下土妞。
“我是他媳婦,他是我——”
文佳木嚥了咽口水才道:“他是我先生。”
總是葉先生葉先生地叫著,她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先生還有這麼一重意思。話剛說完,她臉就紅了,耳朵也燙了。
葉淮琰撇開頭,藏起無法自控悄悄上揚的嘴角。所以,他才不會允許文佳木叫沈雲浩沈先生。
“你倆沒結婚吧?”矮胖男人是個人精,一眼就看穿了文佳木的謊話。
文佳木露出慌張的神色,葉淮琰卻沉聲說道:“我被撞斷腿之後,她爸媽就想讓她退婚。我們是從老家逃出來的。我們人生地不熟,只想找個地方掙口飯吃。”
這麼一說,邏輯就通了。當老師的人,身上總有一點書卷氣,也不喜歡婆娘叫自己老公,要叫先生。兩人時時刻刻牽著手,彷彿怕對方跑了,這不就是私奔的人的心態嘛。
矮胖男人這才衝瘦高男人點點頭,吩咐道:“行了,你帶他們去宿舍吧。”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一個鐵皮屋,二十幾平米一個房間,每個房間住四個人,一邊放一張高低床,中間放一個木頭桌子,窗戶邊立著一個衣櫃,拐角處裝了一個簡陋的小廚房和一個廁所。
瘦高男人指了指靠左邊的床說道:“你們睡這兒吧。”
“好嘞,謝謝你李經理。”文佳木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李成,回來時屋裡已經多出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非常壯實,面板還很黝黑,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爽朗。男的瘦瘦的,穿著一件紅色背心,身上的排骨一根一根看得見,面板很白,臉上沒什麼笑容,顯得十分陰沉。
“你這個樣子還來工地打工啊?”排骨男上下打量著葉先生,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