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理改造的商船航行速度非常快,還安裝的有火炮等利器,根本不懼怕任何海盜或小國的挑戰。
也因此,莊小慧從對外貿易中賺了個盆滿缽滿。
當地富商看了眼饞,也想辦廠,她就開了一家機械廠,專門打造水力驅動的紡紗機和織布機,再轉賣出去,從中狠賺一筆。
短短几月,江南遍地都是紡織廠,對勞工的需求也就更大。
比起男人,女性更心靈手巧,勤勞肯幹,便於管理,所以一般的紡織廠都喜歡招收女工。
整個江南地區都需要女工,於是從莊小慧開辦的學校裡畢業的女子也就不愁找不到工作。她們能寫會算,還經過專業的技術培訓,只要拿出畢業證,說自己是惠民學校的,工廠二話不說就會錄用。
於是理所當然的,把自家女孩送去讀書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極高的就業率促進了超大型城市的誕生,也促進了教育、製造、印刷、貿易、冶煉等多種行業的發展。
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變革正因為一個女子小小的舉動而悄然醞釀著。
時年六月,鳳冥冊封莊小慧為江寧督造,官階不大,權力卻是實打實的。
本朝頭一回有女子當官,滿朝文武自然不答應。但莊小慧既有能力又有後臺,如果這個官不讓她當,朝中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合適的人選。
言官彈劾了幾輪,皇上都不予理睬,這件事也就板上釘釘了。
與朝臣的反應完全不同的是,民間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傳來。
因莊小慧的種種商業舉措而過上富裕生活的老百姓不可能砸了自己的飯碗。換個人來當江寧督造,他們堅決不認。
你啥也沒幹,你就來摘莊掌櫃的桃子,你憑什麼?就憑你下面長了個雞巴嗎?老百姓的話就是這麼糙,但理卻是那個理。
只要能為他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性別真的沒那麼重要。
於是莊小慧就這樣順順利利地走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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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去年冬天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個個跪在菜市口,等著吃斷頭飯。
餘玉賢也混在其中,依然做男子打扮。
莊理不願讓她一個人的惡毒,毀掉整個大燕女子的美好形象,所以至死都讓她披著這身男人的皮。
餘玉賢倒也沒喊破自己的身份。
她厭了,也倦了。
她抬起頭環顧四周,表情漸漸變得驚訝,只因行走在街上的女人竟然很多,而且絕大部分是未出閣的少女。她們用頭巾裹住腦袋,身上穿著勞作時才穿的圍裙,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地走過,臉上洋溢著明艷的笑容。
她們一個個竟都像莊小慧那般自信大方,爽朗的笑聲隔了老遠還能聽見。
莊小慧背後有莊理和鳳易護著,可以肆無忌憚,這些平民百姓有什麼?
她們為什麼能這麼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周圍的男人竟也不覺得奇怪,更未曾指責叱罵,這個世界怎麼了?
餘玉賢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心臟狂亂地跳著。
就在這時,一名頭髮花白,面容蒼老的女人從圍觀的人群裡擠出來,把一碗大米飯和一碗紅燒肉擺放在餘玉賢面前。
「娘!」餘玉賢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慘然道:「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你庶弟把我趕出來了,我得自己養活自己,所以老得特別快。」李氏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別看我老得快,但我比以前過得開心多了。我現在在一家染坊幫人染布,一個月能掙一兩銀子,自己租房子住,清靜得很。我獨自走在外面,玩點什麼,吃點什麼,人家也不會說我不守婦道,想去哪兒都成,挺自在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