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靜,沒事的。我來想辦法。」孫柏溪語氣溫和地開口。
「你有什麼辦法?」邱少被逼急了。
其餘幾人連忙上前把兩人分開,免得他們鬧出的動靜太大, 被莊理聽見。
與此同時,莊鴻帶來的技術員已經開始檢視記憶體卡拍到的東西。雖然沒有畫面,但莊理和蘇冥的聲音卻清晰可聞。
技術員臊得滿臉通紅,莊理卻悠閒地吹著茶杯上的熱氣, 彷彿這件事根本與自己無關。
瞥見莊鴻投過來的深沉目光,他挑眉道:「怎麼?你年輕的時候沒玩過男人?」
「沒有。」莊鴻十分平靜地搖頭,表情也沒有一絲變化。誰都無法從他布滿皺紋的臉上窺探到任何隱秘。
「那我比你強一點。」莊理極暢快地笑了。
他的從容、狂傲、張揚、浪蕩,竟完全脫胎於莊鴻。
不,他比莊鴻年輕的時候更狂,更傲!
為莊家服務了幾十年的律師簡直藏不住臉上的驚異。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這人是莊理!不過短短几小時而已,他竟完全變了一副性情!
最初走進莊家的時候,他是多麼害怕,多麼拘謹啊?他該不會是得了精神分裂吧?
想到這裡,律師心裡咯噔了一下。
而莊鴻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是沉默地觀察著自己的長孫。
沒有人能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安然若素,但莊理做到了。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熱茶,唇角始終勾著一抹淺笑,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就在此時,技術員把影片快進到了莊理與蘇冥坐在床上聊天的那一段。兩人談到了孫柏溪。
莊鴻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膝上型電腦。
孫子與孫柏溪之間的事他當然知道。雖然孫子極力隱瞞,卻又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耳目?
莊鴻可以容忍孫子不學無術,也不介意孫子上不了檯面,更不在乎他吃一輩子乾飯,卻實在無法容忍他為了一個男人卑躬屈膝、丟盡尊嚴!
他把莊家的臉面放在哪裡?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個男人?
莊鴻本就嚴肅刻板的臉龐變得越來越冷硬,卻又在聽清長孫的話之後陷入了愣怔。
站在他身後的律師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原來如此!一切竟然都是莊少的偽裝。他只是把孫柏溪當成了一個消遣的工具而已!他樂於欣賞別人匍匐在自己腳邊汪汪叫的低賤模樣!這放辟邪侈的性格真是與老爺子像了個十成十!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律師偷偷看了看莊鴻的後腦勺,又看了看莊理放蕩不羈的模樣,由衷在心裡感嘆血緣的奇妙!
莊鴻冷硬的面容慢慢化開,頭一次用認真而又溫和的目光看向長孫,告誡道:「你玩歸玩,分寸要把握好。玩膩了就扔掉,不要讓自己陷進去。」
「我知道,之前那個早膩了,後面這個我很喜歡。」莊理一下一下晃著腳尖,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
被玩膩了的孫柏溪:「……」我艹你們全家!do you hear ?我艹你們全家!
孫柏溪氣得快爆炸了。
他在c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走在外面誰不對他笑臉相迎?誰不對他好言好語?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
在莊家祖孫的口中,他儼然成了一個下賤的玩意兒,想上手就上手,想丟開就丟開!他們把他的尊嚴置於何地?他們當他是出來賣的鴨子嗎?
孫柏溪渾身都在發抖,臉皮也漲得青紫。原本計劃好的一切,此時此刻已全然顛覆了他的預想。
他原本為莊理挖好了一個陷阱,卻沒料到這陷阱反而將他吞了進去。
如果這事傳開,他還有什麼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