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桑旬輕輕吸了口氣,聲音裡帶了微小的顫動,“真的很好。”
她笑起來:“我可以接受你們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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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桑旬照例去看桑老爺子,他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雖說身體大不如從前硬朗,但已經可以出院。
她先前沒敢告訴爺爺自己在和席至衍同居,只說了自己在外面找了房子。
也不知道爺爺看沒看出來她撒謊,但他已經催了她好幾次搬回家住。
桑旬想了想,說:“爺爺,我下星期去美國。”
她簡單把出國繼續唸書的事情和爺爺說了。
老爺子倒是沒怪她這麼大的事情沒和他商量,沉默了一會就說:“以後每個月回來一次。”
桑旬思索幾秒便搖頭,從前念本科時她都沒有這樣的空閒,更何況現在她落下六年。
她試圖打商量:“每年春節回來。”
不知道自己要花幾年才能唸完這個phd.
老爺子氣咻咻的盯著她,手裡的柺杖篤篤有聲的拄著地,“你爺爺我還有幾年好活?在外面不捨得回來了是不是?”
桑旬有點莫名其妙:“從前二十多年沒認我你也還是活得好好的呀。”
老頭自知理虧,閉上嘴巴不再吭聲,還翻著眼白。
桑旬臉上神情柔軟下來,“半年回來看你一次。”
晚上席至衍來醫院和她一起陪老爺子吃了晚飯,這才一起回家。
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問桑旬:“爺爺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桑旬正倚著車門,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出神。
席至衍側頭看她一眼,無奈笑笑,問:“困?今天白天累著了?”
桑旬這才回過神來,她搖搖頭,“還好。”
席至衍說:“等爺爺的身體好些,你也操心點自己的事。”
桑旬問:“……我的什麼事?”
“要不念書,要不工作。”席至衍笑著說,“天天傻待著,怕你變得更木。”
不知為什麼,桑旬突然就覺得有點難受,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
她轉過頭,輕聲說:“就當個豪門闊太什麼的,也挺好的。”
“想都別想。”沒想到席至衍的聲音卻一下子認真起來,“你是那麼安分的性子麼。”
是,他說得一點沒錯。自己根本不是那麼安分的性子。
桑旬靠在副駕座椅上,側頭看著身邊男人的側臉,他正專心致志的開車,窗外昏黃的燈光照射進來,在他硬朗的輪廓上打下一圈陰影。
她看著他的模樣,突然開口:“至萱開學的時候,你是不是送過她去學校?”
“什麼?”話題有些跳躍,席至衍反問了一句。
桑旬笑了幾聲,然後說:“有點羨慕她,有個好哥哥。”
大概是覺得好笑,席至衍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一眼,唇角隱隱翹起,卻竭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只聽他說:“她的好哥哥,就要變成你老公了。”
桑旬笑笑,不置可否。
桑旬看著身邊的男人,他那時也才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意氣風發的樣子,即便話不多,但還是給人以十分張揚的印象。
彼時她正傷心,他開車送妹妹來學校報道,險些在校園裡撞到她。
原來他們一早就遇見過,同樣不是好的開端。
後來發生的種種,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想之外。
席至衍明天一早便要出差去瑞士,是以晚上自然是少不了一通折騰。
結束之後,他將桑旬抱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手在她的腰上來回輕輕撫摸。
其實才去一星期不到,但此時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