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賦嶸似乎已經察覺到異樣,可說出的話已經收不回來。
大姑姑在旁邊淡淡的開口:“小旬,你小姑父和青姨總不至於要聯合起來害你。”
桑旬一時沒吭聲,只是低頭去摸手機,她找出昨天錄下來的音訊。
房間裡十分安靜,青姨的聲音緩緩地從手機裡流瀉出來——
【你在我房間看見的那條領帶,的確是賦嶸的。】
【賦嶸他那樣,我本來應該勸他,卻反而幫他來竊聽你……】
【我明天就去告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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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之後,桑旬望了一圈,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世爵。
她快步走過去,拉開副駕的門坐進去。
席至衍探過身來幫她繫好安全帶,問:“解決了?”
“嗯。”她點頭,剛才她已經把真相給所有人看了,接下來的事情,她就管不著了。
方才三叔問她,有錄音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因為底牌要最後再亮出來呀。她想。
“喂。”桑旬叫一句正在開車的男人。
前面路口訊號燈換成紅色,席至衍將車緩緩停下來,這才轉過頭來看她。
“親一口。”桑旬說。
然後不等微微錯愕的男人反應過來,便摟住他的脖子,將唇瓣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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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不好,兩人在機場滯留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終於得以登機,在上海落地後,雖然這邊已經安排了車送他們去蘇州,但一番折騰下來,等到蘇州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好在樊律師一早便坐高鐵坐過來了,他們兩人剛到酒店,樊律師那邊的電話就打過來。
他在電話那頭說:“董成同意見面了。”
聞言兩人都鬆一口氣,掛了電話,席至衍轉身吩咐桑旬:“你好好待在酒店,聽到了沒?”
桑旬乖乖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董成是證人,那麼即便她當年什麼都沒做過,現在也最好不要讓他對自己有任何印象。
見她這樣聽話,席至衍只覺得心中一軟,他俯身湊近她。
“幹嘛?”她不由得往後一縮,聲音裡帶了點警惕。
“下流。”他嗤笑一聲,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
隔了幾秒,他的吻輕輕落在桑旬的額頭上。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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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成的家在老城區,席至衍過去的時候,樊律師已經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了。
“約好的七點半。”樊律師說。
“怎麼說通的?”
席至衍知道,那個董成似乎壓根就不願捲進這件事裡頭來。
“說有一個女孩,可能正在蒙受不白之冤,亟需他的拯救。”樊律師漫不經心道,等看到席至衍的臉變了幾種顏色之後,才笑起來:“……騙你的,當然是拿錢砸。”
不過事情卻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見面後董成便大致和他們描述了一下他見到的那女孩的特徵。
樊律師早有準備,他找到一張童婧在t大校慶表演上的演出照,照片上有四個女孩,他將照片遞給董成,問:“你看這照片裡有你說的那姑娘嗎?”
董成拿著照片,辨認了幾秒,然後指了指童婧的臉,說:“是她。”
席至衍在旁邊問:“確定是她?”
這回董成的語氣愈發肯定起來:“就是她。”
樊律師將照片收回來,笑一笑,聲音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隔了這麼久,你記得還挺清楚?”
董成陷入了回憶:“那天她就穿照片上那件文化衫,我問她,她說自己是t大的學生,幫導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