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他發了站內信。”樊律師繼續補充道,“如果有進一步的訊息我再和你們聯絡。”
掛了電話後,兩人又沉默的對坐了一會兒,席至衍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這樣不行。”
“在這兒乾等著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他站起身來,拿過手機給手下人打了個電話,交待了兩件事情。
一件是將六年前開在t大附近的4s店的老闆都找出來,另一件是聯絡網站方,看能不能提供使用者“武直20”的ip和其他詳細資料。
桑旬現在已經比一開始時要淡定許多,她已經習慣了發現新線索後馬上便被推翻的情形。
因此,她也並不能斷言去買汽車防凍液的一定是童婧,也許還另有其人,他們從未注意過的人。
“彆著急。”掛了電話回來,席至衍出聲安慰她。
又頓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還是十分不情願的開口道:“……給周仲安打個電話吧,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
電話那頭的周仲安哭笑不得:“就因為我和童婧見過一面,你就覺得兇手是我?”
桑旬默了片刻,才說:“可我聽見她對你說,要是在北京,你絕不會和她見面……你們見一面為什麼非得到上海去?”
“她家裡出事,大半夜打電話來求我幫忙,要求的人就在上海……我能不去上海和她見面?”
桑旬一怔,自己先前的懷疑已經開始漸漸動搖,她喃喃道:“那兩百萬……你為什麼要給她兩百萬?”
只是周仲安的重點顯然不在這上面,他意外於桑旬居然知悉這件事情,短暫的怔愣之後,聲音裡已經沾染上了幾分怒氣:“桑旬,你果然調查我。”
他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上次在上海撞見你們倆一起吃飯。”
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的人才慢慢說:“所以,後來你接近我,和我吃飯、約會、答應複合……全部都是因為這個?”
她竟從那聲音裡聽出幾分自嘲和失落。
桑旬自然無法同他就這個話題聊下去,只是對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她雖一心還在想著那兩百萬的事情,卻也不好步步緊逼。<
好在周仲安很快便恢復過來,他輕咳一聲,說:“錢的事本來不應該和你說,可你既然已經因為這個懷疑我,那我就告訴你,童婧她家裡出了點事,這兩百萬是最後的家底,我幫她把這錢漂了一道。”
桑旬想笑又笑不出來,原來真相這樣荒謬?
周仲安又說:“桑旬,不管你信不信,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當年他錯得離譜,因為一己之私,欺騙兩個女孩的感情,幾乎毀掉了她們的一生。
至萱變成不死不活的植物人,桑旬也鋃鐺入獄。
可哪怕結束得再不堪,當初他與桑旬也是彼此的初戀。
他與桑旬在一起那麼久,知道她聰明、寬容、善良,身上幾乎囊括了一個好女孩應該有的所有特性。
周仲安的嗓音沙啞:“你是那麼好的姑娘,卻因為我而做出那種事,從前我一直都因為這個覺得很愧疚。”
所以他才會在桑旬出獄後想方設法要幫她。
現在……周仲安只覺得心中百味雜陳,最終他笑了笑,說:“現在好了,知道你不是兇手,我真的很高興。”
桑旬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握著電話沒有說話。
周仲安又在電話那頭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桑旬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剛才的那一番剖白所打動,想了想便道:“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你覺得誰有嫌疑?”
沉吟許久,電話那頭的周仲安終於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