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某人臉上得逞的笑容,桑旬更是沒好氣:“你到底要說什麼?”
席至衍的臉色也瞬間沉下來:“我才告訴你你就告訴沈恪了?還讓他送你過來?”
“你發什麼神經……”桑旬覺得他不可理喻,“那是因為我在他家吃飯。”
這話一說就更不得了,某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你去他家吃飯?”
桑旬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人解釋這些,但她還是說了:“是沈恪他媽媽過生日呀……”
他欺身壓上來,語氣惡劣:“還去見家長了是吧?”
神經病!桑旬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素素叫我去的,你有本事找她算賬去。”
席至衍吃痛的彎下腰去,嘴裡還不忘說:“那是小姨子,我怎麼敢……”
過了一會兒他緩過來,又沒臉沒皮的湊過來抱住她,說:“是我不對,瞎吃什麼飛醋,你明明都不喜歡沈恪了。”
這人一邊說話還一邊偷偷打量著桑旬的神色。
桑旬自然看穿他的心思,當下就涼涼的笑:“誰說我不喜歡他了?”
有人自我安慰的功夫一流,說:“你就是恨不得氣死我。”
兩人又在房間裡磨嘰了一會兒,席至衍這才拉著桑旬出了房間,嘴裡嘟嘟囔囔:“趕緊把他打發走。”
席至衍也在沙發上坐下來,說:“就上個月,給童婧轉了兩百萬。”說到這裡他嗤笑一聲:“真有錢。”
“怎麼發現的?”沈恪耐心問。
“郵件。”席至衍指了指旁邊攤開的膝上型電腦。
桑旬奇道:“郵件不是都看完了?沒看見呀。”
她和席至衍兩個人分工,她從前頭開始看,他倒著看,可昨天就看完了,什麼都沒發現。
“我把你負責的那塊又看了一遍,”席至衍這時才想起來瞪她,“你怎麼連他的銀行對賬單都不看?”
桑旬恍然,又自知理虧,索性閉嘴。
席至衍說著便將那封郵件找出來,螢幕轉向其餘兩人,說:“戶頭是用他媽的名字開的,所以開始才沒查到。呵……他可真行。”
桑旬盯著那封郵件看了許久,似乎要將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印進心裡,許久後終於喃喃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旁邊兩個男人見她情緒不對,都皺起眉來。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席至衍見她情緒不對,趕緊一把抱住她,將她按在懷裡,沉聲道:“你幹什麼?”
“我去找童婧……”桑旬連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她不是找周仲安要錢麼,我有錢,我也有錢!只要她願意出來作證,她要多少錢我都給……”
“你別犯傻!”席至衍見她魔怔了,低聲喝道,“她搞不好是共犯,怎麼會給你作證?”
桑旬終於痛哭出聲:“那我要怎麼辦……現在知道他就是兇手卻沒有辦法,我要怎麼辦……”
她的聲音哀哀切切的,席至衍聽得也覺得心疼,於是又溫言哄她:“別哭、別哭……我會想辦法的,你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沈恪在旁邊看著這抱在一起的兩人,神色複雜。
席至衍知道,當年的事情就是桑旬的要害,他見過的她兩次崩潰,都是和當年的真相有關。
她哭了許久,也許是知道翻案的機率渺茫,此刻又乍然知曉真兇是誰,心情難免會有大起伏。
他看她哭得累了,好不容易將她哄到床上去睡一會兒,這才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帶上臥室門。
在客廳裡的沈恪看見,問:“睡著了?”
席至衍沒回答,只是點了根菸,問:“你覺得有戲麼?”
沈恪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