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話,只是在半途中桑旬突然叫他停車。
“幹什麼?”他覺得莫名其妙。
桑旬沒搭理他,徑直下了車,他往旁邊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街邊上開著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
席至衍開啟車門追上去,那邊桑旬已經買好了藥,正要就著礦泉水吞藥片,他劈手便將那藥奪下來。
桑旬瞪著他。
席至衍皺眉道:“別瞎吃藥……我又沒在裡面。”
……神經病!桑旬朝他伸出手:“藥拿來。”
見他不動,桑旬想了想,便說:“你現在不給,我明天吃也是一樣的。”
席至衍陰沉著臉將那藥盒摔在她懷裡,轉身上車,“砰”的一聲摔上車門。
桑旬吃了藥,又將那礦泉水喝了大半瓶,這才回到車上。
身側的男人將車子開得飛快,一路黑著臉,等到了桑宅門口,他冷冷道:“下車。”
桑旬一聲不吭下車,哪曉得她剛將車門關上車裡那男人就腳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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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桑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換了衣服到了外面,才發現桑老爺子支了棋盤在院子裡,一看便是在等她。
“爺爺。”
桑老爺子不怒自威:“昨晚去哪兒了?”
桑旬笑:“我今年二十五了。”
桑老爺子被她噎了一下,過了會兒又虎著臉問:“昨晚你和顏家那丫頭怎麼回事?”
“爭風吃醋,搶男人。”桑旬輕描淡寫道。
“你搶贏了沒?”桑老爺子擰著眉問,頓了頓大概是自己回過味來,又滿臉嫌棄道,“沒出息,搶不贏男人就來打我孫女。”
桑旬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於是也沒吭聲。
“顏家的人打電話過來道歉了,那丫頭她媽說過幾天要登門來道歉,你怎麼說?”
桑旬想,原來家大業大是這樣的體驗,有人護著是這樣的感覺……她抿唇,故意說:“人家投的胎多好,不但可以當眾打人,打完還有親媽來登門道歉。”
聞言,桑老爺子沒吭聲,只是遞給一直在旁邊聽的青姨一個眼神。
這事是顏妤做得太蠢,顏家桑家都是場面上的人家,她私底下做什麼樣的小動作都好說,可衝動到當眾摑別人耳光,還有誰能護得住她?
果然,晚上的時候她就被家裡人押著過來道歉了。
桑旬心裡湧起一股快意,她想,自己這個樣子,大概就叫做小人得志了。
顏妤就那樣站在她面前,聲音低低的:“……對不起。”
桑旬唇角彎起,眼睛裡帶了一點笑意,“顏小姐,你不用和我道歉。”
顏妤的眼睛還是紅的,聞言她抬起頭來看桑旬。
桑旬眼中的笑意又更深了幾分,“你不是一直擔心我搶你喜歡的男人麼?”
“呵,你說我是什麼來著……狐狸精?”桑旬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將衣領上方的扣子解開,露出來的脖頸、鎖骨上布著密密麻麻的吻痕,看上去令人浮想聯翩,她輕笑起來,“我現在可是真和你喜歡的男人睡過了,你滿意了麼?”
顏妤站在原地,如遭雷擊,過了許久,她大概才消化掉桑旬方才的話,下一秒她便抬起手要扇她耳光。
只是桑旬早有防備,當下便抓住對方揮過來的手,然後反手便一耳光重重地扇在了顏妤的臉頰上。
桑旬這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震得她手掌都發麻,桑旬冷笑道:“顏小姐,我既沒潑你酒,也沒當著外人面扇你耳光,算起來你還佔便宜了呢。”
她指著門外,“現在麻煩你滾出去。”
心中積壓已久的悶氣終於發洩出來,桑旬全身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