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桑旬握著手機,身邊另一個男人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她側身避開席至衍的視線,“您剛才給我打電話……”
“辭呈我看到了。”沈恪打斷她,“打算去哪裡?”
桑旬心裡琢磨著這個問句,不知沈恪是問字面上的問題,還是問自己的下家是哪裡。
“因為個人原因……”她的語氣遲疑,並不預備再說下去,想必沈恪也不會再追問下去。
“知道了。”果然,沈恪簡短地應了一聲,然後便將電話給掛了。
席至衍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不敢說是來我這兒?”
桑旬回望他,也笑一笑,說:“現在說不說也不要緊,反正……以後肯定能見到的。”
席至衍的臉色變幻幾次,最後也只是說:“下個星期來上班。”
說完他便鬆開桑旬,轉身朝房間裡面走去。
席至衍知道自己今天行為失控,做出了那樣的荒唐舉動……可那又怎樣?
男人是被*支配的動物,可*就像潮水,來得洶湧退卻也快。桑旬方才那樣勾引自己……可他並不想讓桑旬覺得她在他這兒有什麼特殊,更不會允許她來拿捏自己。
“席先生——”桑旬在後面叫住他,待他停下腳步,這才繼續,“還有那五十萬……”
這回他倒是不再說情債肉償的話了,連頭都沒回,聲音冷淡:“從你工資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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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沒再去醫院,而是直接回家,孫佳奇見她回來,於是問她出國的事情怎麼樣了。
她也不確定顏妤還願不願意幫自己出國,畢竟她剛才徹底惹惱了對方。
桑旬想,人落魄到一定程度也許就會變得無恥,就像她,即便在顏妤面前丟了那樣大的臉,可現在仍十分期望對方明天就告訴她簽證已經辦好。
大概是她的意念太過強烈,第二天一早桑旬便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女聲和藹:“桑小姐,我現在就在你住的小區外面,方便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是席至萱的媽媽,那時她在醫院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桑旬永遠忘不了。
chapter 19
席母保養得宜,一眼便能看出是那種出身良好,一生順遂的女人,年輕時是千金小姐,年老後便成了舉止優雅的貴婦。
她現在的模樣與桑旬六年前見到她時大相徑庭,六年前她只是個女兒生命垂危的絕望母親,現在卻比六年前看上去要年輕許多,想來大概是從女兒的陰霾中漸漸走出來。
即使桑旬並非真兇,可六年前看到那樣一位母親也仍覺得心酸難忍,現在看到席母這樣,她心下不由得寬慰許多。
席母其實十分有涵養,哪怕眼前坐著的就是害她女兒的兇手,她也無法擺出張牙舞爪的態度來。
她看著桑旬,極力地忍耐自己的情緒,最後只是說:“桑小姐,小妤說你想去墨西哥。”說著她便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桑旬面前來,示意她開啟。
“裡面是你的簽證和出境檔案。”席母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還有機票,下週一八點起飛。”
桑旬心下不由得有些驚訝,原來她不止讓顏妤一個人如臨大敵。
她將東西放回紙袋裡,抬頭看著席母,並不說話。
席母也打量著她,這世上的確有人不可貌相,生得文文靜靜的,背地裡卻是條毒蛇,趁人不備就咬上一口。
見桑旬不說話,席母越發肯定她是有意勾引自己兒子,心裡一邊氣兒子荒唐糊塗,一邊又恨眼前這女孩的攀附手段。
她說:“桑小姐,我以為,我們家已經算是很寬厚的人家。”
他們家窩囊成這樣,說出去只怕都要讓人笑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