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地填了六位數,唯獨簽名處還空缺。桑旬想,反正席至衍這麼有錢,杜笙這個蠢貨開口的時候怎麼不多說一點呢?
見她在看那張支票,席至衍在一邊淡淡開口:“你明天就可以去銀行提錢。”
聽見他的話,桑旬抬起頭來,居然抿嘴笑了一下。席至衍還未意會出她那一笑的含義,哪裡知道下一秒桑旬就將手中的那張支票撕得粉碎,將那一團碎紙全數劈頭扔在他臉上。
桑旬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怒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字一句道:“想讓我給你磕頭下跪?等下輩子吧。”
說完她便轉身大步邁出了包間。
席至衍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對待過,當下便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惱火來。可奇怪的是,他竟隱隱覺得心底鬆了一口氣。
他來不及去分辨自己的情緒,下一秒便站起身來緊追著桑旬出了包間。
桑旬走得又急又快,席至衍終於在走廊拐角處追上了她。
他尚存幾分惱怒,當下便攥住她的胳膊將她往牆上一推,冷笑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呢?”
桑旬想要掙開他的桎梏,但只覺得他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像鐵鉗似的。她終於放棄,抬頭正視席至衍的眼睛,沉聲道:“他們的事和我無關,我沒打算求你。”
更何況下跪磕頭。
席至衍被她噎得一愣,過了幾秒才冷笑道:“是,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別人的死活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桑旬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用再害怕席至衍,他很快就再也威脅不到自己了。因此當下也反唇相譏道:“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你是有錢,可這五十萬也不是隻能找你要。你這麼囂張,不就是仗著杜笙喜歡你才玩弄她的感情麼?”
“對,我就是玩弄她的感情。”他坦然得無恥,“你這麼聰明,怎麼也不教教你的妹妹?”
桑旬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她再一次試圖掙脫他的桎梏,“你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就不怕遭報應麼?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感情也被別人玩弄嗎?”
“誰?你麼?”席至衍倒是不以為意,他定定地看著桑旬,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你呢?你來跟我說說,你背地裡是怎麼勾引沈恪的?才讓他那樣維護你。”
只是單純的想象,席至衍便覺得怒意勃發,他終於知道心底的那股怒意到底是從何而來了。
全都是因為她。
看見至萱躺在床上,他氣的不是妹妹變成這樣,而是氣她為什麼會是那樣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