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小方是怎麼做的這個決定,小方又不好對他說,是因為顧孝成幫他安排了人生和前路,他根本沒有得選擇。小方只能說,他覺得學無止境,深造一下也好。老方就問,那燒完這些錢之後,他要怎樣呢?回國來繼續幹文具這行?那這麼一來,不是沒差別嗎?
老方還問他說,難道他不知道這年頭由國外鍍回來的金都不值錢嗎?老方說,這年頭留學鍍金最沒意思了,花出去的是真金白銀千千萬,渡回來的不過是一層會泛金光、華而不實的東西,偽金屬而已。老方還藉機針砭現在的留學市場,說他們什麼時候能學學人家奶牛,吃進去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因為他們正好相反,往裡填送的都是貴的東西,得到的卻是頂沒有價值的。
小方聽他叨完了,就說,反正心意已決了。可能到時留在那裡工作一兩年吧,或許會像顧孝成那樣,在那裡拿一個身份再回來,等老了可以過去養老。
老方一聽,原來還可以過去養老,就問,那他可不可以去養老。小方說,當然可以,他到時可以把親屬也辦過去的。老方一聽這話,就說:“那你就去吧。”
小方對他爸的德行一向是很瞭解的,聽他爸這麼說了,他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準備在這兩個月裡散散心,再加上準備行囊。
他跟他爸說完了後,又給顧孝成打電話。
顧孝成正在家裡,這是一個週五,他爸媽在事務所裡。
“喂?跟你爸說過了?”
“說了。”
“他說什麼?”
“沒什麼。輕描淡寫的,他現在心也不在我身上……”
“唉,我可憐的娃。”
“去!——你晚上來嗎?”
“我今天約了我爸媽,晚上上他們會所吃飯去。我不知道幾點吃好,我那邊散了後就聯絡你。”
“好的。”
他們又聊了兩句就掛了。
剛才小方給老方打電話時,老方還說了,晚上接了小琪下學後,要來他小店吃晚飯。
小方一算人頭,就他們家三個吃飯,再外加一個保鏢,小顧不來,他心裡算計了一下四個人吃飯的量,就準備去菜場買點菜。
他之前還問他爸,是不是小琪吃了晚飯還要去上才藝班,他爸說這個月在準備期末考,才藝班和鋼琴課都停掉了,等到了暑假裡再上。還問他怎麼現在都不關心小琪的事,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他聽著聽著,就覺得很無奈,覺得自己在這家裡是越來越沒地位了。
這天晚上六點多時,小方他們一家子坐在小方店裡吃晚飯。
小顧他們一家子坐在小顧他爸的會所裡吃晚飯。
小顧的爸爸想起來問:“小方的學簽下來了?”
“嗯,下來了。八月二十號到,他買的是八月十九號的機票。”
“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準備八月十幾號就先過去啊?”
“我……沒啊,他去留學,關我什麼事……我準備九月多過去,在那邊準備新買一個房子,現在在裝著的這個也要準備脫手了。”
“嗯?不對啊,你小女朋友過去留學,你還不緊忙地屁顛顛地先跑過去,給人家開路?人家下了飛機不要人接機?人家住的地方怕是一早也找好了吧,就是我們家?怎麼,你還要等到九月多才過去?不先緊忙地過去,好預備著鞍前馬後地伺候著?”
“爸……你不要瞎說,你這話說的……”就連小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嚇到了,一時之間只想著辯解。
他爸卻不再說話了,只是悶著頭吃飯。
而他媽抬頭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兒子,也不再說話了,也是悶著頭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這周只有四更,週一至三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