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你並不是想順其自然,分明是打算讓太子登基之後做傀儡。比起廢太子的地位,傀儡皇帝活得更窩囊更痛苦。這些你瞞不過我。”
師庭逸笑容溫緩,“不然還能怎樣?”
的確是,沒有更好的報復方式。一刀殺了太子,並非辦不到的事,但那太便宜了他,而且最要緊的是後患無窮,所有具備這能力的人都會成為皇帝猜忌、疑心的物件。帝王可以改立太子,但無法承受喪子之痛,尤其是兒子被人謀害喪命的痛苦。
那叫做挑戰天威,誰活膩了才會做這種傻事。
再者,站在師庭逸的位置上,他只能選擇一個苟延殘喘的太子,而不能痛下殺手。那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便是再恨,也不能將人殺之而後快。
要是有人能做出那種事,未免太可怕——這意味著沒有他做不出的殘酷的事情。
反過頭來想想,太子其實一直也沒觸及這個底線——他選擇暗中出黑手算計炤寧,變相的折磨師庭逸的心智,但是從來不曾試圖殺掉師庭逸。太子就算再卑劣,也知道這種事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並且,另外一部分原因,應該是還顧念著切不斷的手足緣分。
韓越霖站起身來,對師庭逸偏一偏頭,“我還沒用飯,一起喝幾杯?”
“行啊。”師庭逸笑著起身,“邊吃邊談。”
席間,兩人的看法相同:首要之事,是找個太醫驗證高文照所說之事的真假。
如果是假的,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是真的,那就能做出相應的籌備。
其實這種事,太子專用的太醫應該已經知曉,只是寧可隱瞞也不敢說出來找死罷了。那位太醫自然是跟隨聖駕去了行宮,要想得到答案,似乎只能透過景林的相助。
“可是景林這個人——”師庭逸摸了摸下巴,“天王老子的話都當耳旁風。”那廝獲悉後,甩手不理或是告訴炤寧怎麼辦?
韓越霖忍俊不禁,“怎麼,覺得這個人棘手?”
“嗯,跟你以前有一比。”炤寧的兄長、朋友,橫豎都不是善茬。
韓越霖笑道,“這件事交給我。他再不是東西,心裡都是為著朋友著想,不會給炤寧平添紛擾。”
“只能如此。若是我出面,沒事也會出事。”師庭逸自嘲地笑了笑,“沒法子,遇到的都是你們這類人。要是氣性大一些,早讓你們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