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頓時大驚,退開幾步。
怎麼回事?!!
等退出了一個安全距離,它低垂著腦袋,滿臉陰霾地側站在陰影裡。一手扶著自己因被灼傷而顫抖的另一隻手,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相信。
……無能又弱雞的本體,怎麼能傷得了它?
心魔心裡驚顫,又深覺得丟了臉。心裡惱恨便倏地抬起了臉,兇戾地瞪向本體:“你身上下了什麼東西?!”
白景心被心魔的話激的心境不穩。不過,身子因剛才的猛力震動,顫抖的手突然一僵,火燒火燎的心像是被沁入了一縷清泉,腦子忽然清明瞭一點。他怔怔地看著腳下的地面,無意識地眨了眨血紅的眼睛,單一的弒殺眼神,漸漸變得透亮了起來。
面對心魔惡恨恨地的指責著,白景心似乎沒聽見一般,仍舊低著頭看自己還在泛著光暈的身體。沉默良久,他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無意識擺出來的攻擊姿態,又收了回去。
只這一番變故,就拉回了他的神智。
心魔見狀,簡直氣死。
白景心想到了什麼,面色又恢復了從容。他無聲地立在它旁邊亮光下,嘴角若有似無的笑著勾起。心魔不甘心,不停地用話刺激他。
白景心可有可無地聽了一會兒,才轉頭看了一眼對面氣急敗壞的心魔。儘管胸中一直激盪著的不忿不減,暴虐的心境,卻因為想到了什麼而緩和下來了。疼痛又混亂的神智,慢慢又恢復了——
花緋臨走之前,怕有東西會傷害他,費盡心思硬是在他的神魂上凝下了三層保護。而光第一層的神靈之力,心魔就連碰都碰不了他。
“這是花緋下的守護。”白景心笑得更明顯了,簡直帶著赤果果的炫耀。
雖然陰影裡站著的是他的心魔,但既然一分為二,且有著自主意識。在白景心看來,那便也算一個獨立的噁心的覬覦者。
七千多年,白景心對花緋的獨佔欲已經深入骨髓,就算是自己的心魔他也嫉恨的要命!可想而知,他對於無恥的小三兒指揮官有多恨!
若不是現在沒有自由,沒有武力,又怕花緋生氣,白景心恨不得提劍,將橫刀奪愛的雜碎挫骨揚灰,永生永世消散於天地間!
唔,此事暫且不提。
妖魔的情緒素來不穩定,心魔果然被這句話激了。
它掩藏在陰影裡,絕美的面容漸漸越發的妖異起來,像是立即就將白景心撕扯著飲其血啖其肉了一般。它的眼神可怖地扭曲著,炙熱的恨意,快要將它的身影模糊成一團黑雲。渾身冒出來的黑氣,很快瀰漫了整個房間,很快,窗外的月光都被遮的一點不剩了……
漫天的烏黑壓下來,陰森又怪異,直教西城堡裡半夜巡邏的守衛們壓的心慌不已。
“你得意什麼?!”心魔錶情猙獰,齜著牙厲聲呵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花緋費心守護了你又怎樣?她如今在一起的,抱在懷裡的,縱情歡好的……統統都不是你!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心魔心裡不好受,便想拉著本體一起下地獄。
它此時被刺激的魂力都不想要了,只想反擊,極盡狠辣地弄死戳它心肺的敵人!於是,開口的話,幾乎句句都如天下最鋒利的刀。一字一句,狠狠地扎入了白景心的心裡,刀刀見血。
“閉嘴……”白景心終究還是聽了一點入耳,他呼吸一窒,放鬆的神色倏地又繃緊了。
“怎麼?”心魔見本體那噁心的表情碎了,終於開心了。
它眼裡滿滿都是惡意,一步一步地走到白景心跟前,面孔都扭曲了。他繼續說:“事實便是如此。她對你再好,如何在乎你,也不是男女之意!花緋她,根本不愛你!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你閉嘴!!!”白景心猛地抬起頭,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