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昭武校尉已經算是很高的品級了,就算是科舉進士出身之人,不是特別出眾,也不見到一入仕便能得到正六品的職位。
凌雪珺也向凌欽問起過,顧騫為何會被皇帝封職。凌欽告訴她,說是顧騫在陪同李晃迎接朱沅來京的路途上立了大功,不過,卻不知道具體立了什麼功。他也曾私下問過顧騫到底是何事,不過顧騫含糊其詞,只說以後他便知道了。
聽了凌欽的話,凌雪珺便想起了朱沅前世今生,一死一生的不同命運。想必顧騫所立的大功,便是救了朱沅的命吧?可是,顧騫救朱沅之事是好事,他們為何要遮掩?南朝靖安帝若知道顧騫救了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必定對北朝大為感激,不是對兩朝關係更有利嗎?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凌雪珺擰著眉頭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她嘆了一口氣。朝政之事太複雜,越想越覺得頭痛,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不管是朱沅還是顧騫,他們的事,都與自己無關。
因為要為太后祝壽,原本在九龍山陪覃夫人的凌玉柔也回了京城。家中多了一人作伴,凌雪珺自然十分欣喜,姐妹倆湊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似的。明慧郡主和凌昌謹見姐妹二人感情如此好,也是大感欣慰。
轉眼就到了太后生辰之日。
皇帝為了慶祝太后六十大壽,在京城南郊的景泰園中席開六十桌,筵請一眾親貴。
託明慧郡主的福,凌雪珺與凌玉柔這兩個小官之女也有幸到景泰園參加太后的壽宴。不過,今日賓客眾多,明慧郡主只能帶自已兩個親生兒子進殿向太后拜壽,淩氏姐妹是沒有這個資格親自給太后拜壽的,因而,兩人只能等在外邊,或逛園子,或與眾人飲茶說話。
凌雪珺與凌玉柔姐妹閒著無事,便在暢春湖邊閒逛著。
隔著湖堤,凌雪珺遠遠地看見,吳翎也來了。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織銀絲紋蝶上裳,下著杏紅色鑲金邊繡花裙。這身搭配極為巧妙,上身紋蝶,下身繡花,遠遠看去,就像蝶戀花一般,極為引人注目。加之吳翎本就生得美,她一亮相,便引得不少貴家公子紛紛注目。只可惜顧騫這時與李晃、顧循、顧蓁等人一起進殿給太后拜壽了,不然,凌雪珺真想好好看看,他見到自己心上人被這麼多人覬覦,是何表情。
凌玉柔是第一回見到吳翎,心生好奇,用手推了推凌雪珺,問道:“這姑娘是誰?以前沒見過呢。”
“她叫吳翎,青州刺史之女。”凌雪珺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她似乎與陸家姑娘很相熟呢。”凌玉柔說道。
“陸夫人是她姨母。”凌雪珺道。
“難怪。”說到這裡,凌玉柔輕輕捂了一下嘴,笑道,“不過,這位吳姑娘看起來可比陸姑娘順眼多了。”
陸雲珊為人嬌縱,在貴女圈中人緣並不太好,凌玉柔不喜歡她,也是平常。
凌雪珺卻笑了笑,說道:“陸雲珊只是不擅隱藏情緒,喜怒形於色,其實她人也不算壞。而且,像陸雲珊這般的人,她心中所想之事都浮於面上,你一看便知,對她還可以有所防範。相比之下,有的人,喜怒藏於心,表面上溫柔可人,說不定她心裡在對你使什麼壞呢!”
凌玉柔一愣,問道:“雪珺,你說的可是這吳姑娘?你怎知她是笑裡藏刀之人?你和她很熟?”
凌雪珺頓了頓,笑道:“二姐誤會了。我說的,只是陸雲珊。”
“哦。”凌玉柔見凌雪珺不想多說,便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凌雪珺笑了笑,不再說話。
天快黑的時候,壽宴終於開席了。眾人按照親疏品級入席。朱沅、李晃、明慧郡主等人都坐在前邊,凌雪珺與凌玉柔自然坐在比較偏遠的位置。
凌雪珺覺得離皇帝、太后遠一些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