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描繪著未來,都開心的不得了。
等重濤吃過飯,喝了藥睡下之後,恆昱祺走到外院,再也忍不住一拳重重捶到牆上,眼淚刷的落了下來。
“大人……”唐八跟在身後,鄭重道:“若是重公子明日還是發熱,我會親自護著他去善堂,寸步不離的看護,一直到公子痊癒歸來,還請大人放心。”
“我如何能放心?”恆昱祺聲音發顫,“無論是他,亦或是你,少了哪個我能放心?”
“大人!”
“主子……”
唐八唐九默默對看一眼,都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第二天,重濤仍舊有些發熱。
被煽動的百姓已經把府門都圍了,叫喊著讓欽差大人把病人送走。
恆昱祺臉色蒼白,雙眼猩紅。他沉默的走到門口,看著唐八從軟轎裡講重濤扶進馬車,漸行漸遠。
人群中有幾人對看了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找人通風報信去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馬車安穩的停在善堂裡面的時候,恆昱祺面前跪了七八個人,其中兩人被當場格殺,血液噴濺。其他幾人嚇的瑟瑟發抖,幾乎尿了褲子。
“你們真當本官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揉捏?若不是想要抓出你們這群人,本官用的了把自己的人送出去?”恆昱祺的手指掐進椅子扶手,落下深深的指痕,“拖下去,本官不想見到他們。等到此地事了,直接拉到刑場,凌遲處死,殺雞給猴看。”
“不不不,大人,還請饒了草民的賤命吧!”有人被凌遲二字嚇破了膽子,連聲音都透著恐懼,“大人,草民願意把知道的都說與大人啊!”
“你想說,本官卻不想聽了。”恆昱祺揮揮手,“拖下去吧。”
“大人,大人!草民知道有人要在善堂裡動手腳,大人只要繞過草民一命,草民就說與大人啊!”那人哭天搶地,渾身篩糠一樣的抖。
“就算你不說,難道你以為本官就沒有防備?而且就算你說了,本官就能饒了你?充其量就是留你個全屍罷了。”
那人哆嗦了半天,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大人!”另一人突然開口,“若是,若是小人告知大人城中能與上面接頭之人是誰,大人能否留住小的一條命?”
“哦?你們這是想用自己知道的事情來換取性命?”恆昱祺看似漫不經心,心中卻開始琢磨利弊。
“大人,小的也知道一些事,還請大人……”
“大人大人,小的也知道!”
“有趣兒……”恆昱祺彈了彈指甲,笑道:“那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官到要看看,與你們的性命相比,哪個更值錢一些。”
行善堂的負責人接到訊息,早早的空出一個偏僻安靜的小院子,打掃乾淨,然後從角門裡把重濤迎了進來。
“阿彌陀佛,施主一路辛苦了……”那負責人是一名僧侶,是附近山上一處有名寺院裡主持的慧字輩的弟子,從一開始的水災,那寺院就收留了不少災民,與跟他們相鄰的道觀一同出人出力。後來知道欽差批了這座善堂用來收留患了疫病之人,更是自動請纓前來照顧。
“大師也辛苦了。”重濤雙手合十,虛弱的行了一禮。
“施主莫要如此說,小僧聽聞施主獻出治水之策,修補堤壩控制水患,實在是功德無量。尤其是欽差大人,大人做事雷厲風行,小僧無比欽佩。施主請安心再次靜養,若是有什麼缺少,儘可去找小僧來安排。”慧覺又行了一禮,唸了句佛號,退出了院子。
等慧覺離開,重濤半躺在床榻上,突然笑道:“不知這善堂會不會仍舊有人在盯著我。”
“重公子放心,我定會半步不離公子。”唐八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