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客棧休整,第二天恆昱祺就帶著他的小師爺,去了朱家莊。
朱家莊其實不叫朱家莊,叫衡武武館。但是因為規模大,而且所有管事的都是朱家自己人,就被人稱之為朱家莊了。
朱家莊在半山腰上,有一條青石階路通往山下。山下原本也有小客棧小食肆的痕跡,但是由於朱家莊的慘案,原本在這裡做生意的人全部都離開了,只留下殘破的痕跡。
順著青石階蜿蜒而上,遠遠的就能看見朱家莊原本氣派的大門被火燒的坍塌烏黑,門口兩隻大石獅子雖然還忠實的蹲在大門兩側,但是也被撩的渾身烏黑,看上去極為落魄。
那原本的牌匾早已落在泥土之中,只能勉強看到個武字。
恆昱祺下了馬,扶著重濤站到地上,把韁繩交到唐八手裡,嘴裡嘖了聲道:“怪不得旁人說這裡是朱家莊,果然夠大夠氣派,可惜了。”
他們踩著被雨水沖刷的斑駁的石板進了院子,院子佔地十分大,兩邊還有假山亭子之類,種了不少柳樹桃樹。這些樹沒有被燒死的已經綻出了嫩嫩的綠葉枝椏,在一片殘破之中看上去無比淒涼。
繞過這些假山垂柳,迎面就是朱家莊的迎客大廳。同樣的,原本奢華的大廳被付之一炬,屋頂大梁坍塌,就算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卻仍舊縈繞著濃郁的燒焦的氣息。
大廳的地板都是用磨的光滑的青石拼起來的,如今青石碎裂,上面還殘留著一些刀斧痕跡,還有凝固變黑的血痕,可見當初場面的慘烈。
穿過坍塌的大廳就直接進了後院,後院連結左右兩處演武場,用迴廊隔開,原本也應該花紅柳綠,如今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焦黑,還有不少殘破的兵器架倒落,兵器埋在泥土之中。
重濤在後院轉了一圈,嘖了聲:“根據血跡來看,這場屠戮來的突然,很多人還在自己房中便被殺了……不過這裡不是武館嗎?我看那雲姑娘都身懷武藝,這裡的人也應該會一些武術吧?怎麼就輕易被人殺死在房中呢?”
“很正常。”恆昱祺扶著重濤,讓他坐在一處乾淨的大石上休息,冷漠道:“若是想殺乾淨一群習武之人,避免不必要的犧牲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前提,下藥。在這些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水源或者飯食之中下了軟骨散之類的藥物,便可一舉殲滅。”
“有備而來,他們這是得罪了誰,居然被下如此毒手。”重濤環視周圍,覺得這場殺戮實在是太蹊蹺了。
“我突然有個想法……若是這件事真的與屠龍會相關,那麼這裡的人究竟是加入了屠龍會,還是因為不加入而被下了殺手?能做出如此滅口之事,應該是怕他們說出去某種很關鍵的事情才對。”重濤站起身來,問道:“這裡既然是武館,那麼也應該有存放武器的地方,我們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你是說,他們的兵器有可能是屠龍會供的?”恆昱祺跟在他身後問道。
“不知道,我只是有這麼個想法而已。”重濤蹙眉說道。
唐八在前面帶路,走到院子最後面存放兵器的地方,這裡倒是沒有被火燒的太厲害,但是大門有明顯暴力拆遷的痕跡,歪倒在一旁。
唐八點燃火摺子,找了根木頭做了個簡易的火把,照亮室內。整個房間空空如也,裡面原本應該放兵器的架子上全部都是空的,地板上殘留著被拖拽的痕跡,看上去應該是很沉的木箱留下的。
“我覺得,我沒有猜錯,朱家莊應該與屠龍會有聯絡。一個武館居然有如此大的兵器庫不太正常。”重濤蹲下來檢視了地板痕跡,又藉助火把的亮光把周圍仔細觀察了一下,道:“根據木箱的拖痕和地上牆壁上碰撞殘留的痕跡來看,這裡最起碼對方過五十多個一米多長的箱子,也就是說這些兵器已經並不是我們當初在平陽縣見到的那些小小箭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