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爺看向那邊,皺眉道:“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或者你去借個墊子什麼的過來也好啊,這……這地方又髒又臭,怎麼呆嘛。”雲姑娘顯然有些拎不清,漂亮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薛公子沉吟了片刻,終究不敵心愛姑娘的要求,厚著臉皮走到恆昱祺這邊,躬身道:“在下薛謙,因為趕路偶遇大雨落到此處,也與各位有個緣分……不知,不知……這位公子可否賣給在下一個墊子蒲團?在下那邊有個姑娘,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看這薛公子態度不錯,唐八便讓出了自己的蒲團,道:“棉墊沒有,只能餘出這個蒲團。”
“這已經很好了。”薛公子笑眯眯的接過蒲團,從懷中又掏出幾兩碎銀遞過去,“知道兄臺未必能看的上這些許銀子,但是在下總不能白拿兄臺的東西。”
唐八也沒有拒絕,拿過銀子席地而坐。
薛公子得了蒲團,喜滋滋的跑過來道:“雲姑娘,那邊只得了蒲團,湊合湊合吧。”
那雲姑娘並不滿意,還想再去要寫東西,但是被高大男人瞪了一眼,只得撇撇嘴忍了,“不過就是個墊子,那邊幾個大男人裹這麼嚴實,讓我一個小女子這樣凍著。”
薛公子有些尷尬,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再去逞英雄,只能陪笑道:“都是出來趕路的,我看那邊有一位公子身體似乎不適,怕是空不出來棉墊給我們用了。”
雲姑娘不滿的哼了聲,又嬌聲道:“快把這火堆圍起來,本姑娘要烤衣服了。”
薛公子連忙應了聲,跟那個高大男人一起拉了跟繩子出來,單獨給雲姑娘圍了個小小的空間,裡面也支了個架子,方便她烤衣服,然後自己跟那高大男人坐在火堆外面,又點起一堆火,烤著有些沾溼了的乾糧,細聲細氣的說話。
“不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啊……哎。”薛公子愁眉苦臉的,原本一張還算是俊秀的臉變得愁苦起來。
高大的男人看看外面的天色,臉色難看的搖搖頭道:“怕是要兩三天了。”
“哎……兩三天,這乾糧也不夠吃啊……阿堯,這可怎麼辦?雲姑娘哪裡受得了這種苦。都怪我,若不是我說要趕路,總不會落到這個份上。”薛公子不停的嘆氣,覺得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越想心裡就越不舒服。
阿堯道:“公子不要自責,這件事本就是他們託付給公子的,公子願意護送雲姑娘則是公子善良。”
話音剛落,那雲姑娘倒是不樂意了,尖聲道:“薛堯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我死命要你家公子護送嗎?當姑奶奶我一個人去不了安城?”
薛堯冷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薛公子可能對這雲姑娘比較上心,見狀連忙安慰道:“雲姑娘不要生氣,這件事本就是在下願意的,只是未曾妥善準備,害的雲姑娘吃苦了。”
那雲姑娘得了個臺階,估計也是怕真的自己說的狠了就被扔下來,只是冷哼了幾聲就不再說話了。
薛公子烤好了乾糧,用油紙包了隔著用衣服做的簾子遞了過去,“雲姑娘,吃點兒東西吧。”
當那雲姑娘說道安城的時候,被吵的清醒過來的重濤跟恆昱祺互看了一眼。
淮南本就是每年貢茶產出的大戶,安城則是他們這一趟的目標。因為今年負責押送貢品之人就是安城知府。
不知道這一行人與他們所查之事,有沒有關聯。
等那雲姑娘烤乾了衣服,也已經到大半夜了。
重濤早就熬不住睏,縮成一團睡著了,誰知道突然被一聲尖叫吵醒。
“有蛇!!”那雲姑娘原本縮在蒲團上靠著牆睡,誰知現在冬蛇都被雨澆了出來,從破敗的牆上蜿蜒而下,正好落在這雲姑娘的髮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