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濤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不了,我先去給父親母親上柱香。”
“啊……”楊秋海匆忙站起來道:“那我先遷人去打掃一下佛堂。”
“佛堂難道不是每日都在打掃?”重濤皺眉,甩袖子就往佛堂走去。
重家牌位都供奉在佛堂,之前重老爺還未去世的時候,佛堂是每日打掃,香火不斷的。
“這,這幾日……這幾日你姨娘生病,便沒有去打掃。”楊秋海找了藉口,衝重管家使了眼色。
重管家早就心領神會,靜悄悄的離開正廳。
重家佛堂已經很久未有人去打掃了,楊秋海自然不會過去上香,但是楊姨娘跟重勇更加不會去了。
自從他們重老爺死了,家裡不少家僕趕的趕賣的賣,除了個別一些心腹,幾乎全部都換成了新人。
新人對從未見過的重家家主自然不會在意,尤其當現在管事兒的都不再去管,甚至可疑的避開某個地方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傻了吧唧的往前湊。
更何況,現在佛堂裡面,就連重濤親生母親的牌位都不知道扔去哪裡了。
重管家飛跑到佛堂,拽了幾個小廝丫鬟,急匆匆的把表面上的灰塵都抹乾淨,把重濤母親的牌位找出來擺上,蒲團上的灰塵都拍了去。就這樣,等重濤走到的時候,還是滿屋子灰塵,仍未散去。
重濤氣的臉色發白,指著佛堂衝重管家呵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父親母親不在了,你便覺得自己可以當家做主了嗎?我不再這裡佛堂就沒人打掃了?”
“大少爺贖罪!!”重管家被罵的腳軟,噗通就跪下了,連帶那幾個打掃的小廝丫鬟,也跟著跪了一地,心裡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眼生的男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既然你連這個都做不好,還做什麼管家!”重濤簡直怒氣衝冠,他覺得這個原主實在是活的太憋屈了,他一走這群猢猻便無法無天,竟然連父母和祖先的牌位都不顧了。
難道重勇不是重家人嗎?他們這是想把重府改成楊府啊!
“大少爺,大少爺啊……我,我這幾日確實疏忽了,實在,實在是太忙,所以……”重管家趕緊為自己辯解,還趁著重濤不注意,給重濤身後的楊秋海使眼色。
楊秋海只覺得重濤一字一句都跟在扇他嘴巴子一樣,臉頰火辣辣的疼。他只當沒看見重管家的眼風,低著頭沉悶的站著。這個時候他除非是瘋了才會張嘴,真要是讓重濤說出一句楊家要替而代之的話傳出去,怕是他以後就再也無法抬起頭來了。
越俎代庖可以,但是取而代之這個罪過可就太嚴重了,他現在就仗著是楊姨娘的哥哥,重勇的舅舅這個身份來的,但是這個身份在嫡子重濤面前,便什麼都不是。
重濤給父母上完香,面色仍舊不是很好,簡直想抬腳就走。
楊秋海跟重管家各種勸慰,總算讓他同意吃過午飯再說。
畢竟重家嫡子回自己家,結果沒多久就氣沖沖的離開,傳出去實在是太難聽了。
這頓午膳十分豐盛,重勇也被暫時解除了思過,前來陪嫡兄一起用膳。
重勇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重濤,氣便不打一處來,嚷道:“前幾日大哥還教導我要有長幼尊卑,怎麼今天卻讓舅舅坐去旁邊,自己做了主位?”
楊秋海恨不得拿東西把這個無能的外甥嘴巴堵上!
“你閉嘴,好好吃飯!”
“我說錯了嗎?”重勇梗著脖子死活不認錯。
重濤簡直不知道這貨究竟是怎麼長這麼大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好歹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怎麼就這麼沒腦子沒眼力價?
“重勇!這是你嫡兄,你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楊秋海覺得讓重勇過來吃飯簡直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