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茭先生執意要回去,」岑景末沉吟了片刻,「那我這裡還有第二個方案。」
他第三次從筆電裡調出畫面。
那是幾個紅點,分佈在沈家老宅跟沈氏。
「岑家的人,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安插進去的。」岑景末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他吃了口甜點,眼尾輕挑,「現在它是茭先生的一份保險,同時也是我所能給的最大誠意。」
茭白並沒有很意外,岑家想統一黑白灰三界的野心,漫畫裡就表現過,也蓄謀了好幾代,只可惜最終還是敗在沈而銨的主角光環之下。
這保險也沒讓茭白感受到安全感,它掛著鬱嶺這條命。鬱嶺是岑景末的槍,保險才有效。
茭白再去看畫面上的紅點,岑景末敢亮出來,就料定他不會傳出去。儘管他摸不清對方哪來的自信。
還有,說什麼年後去留隨意,放屁。
鬱嶺一旦進了岑家,就沒有抽身的可能,除非是以屍體的形式。
這一點鬱嶺不可能不清楚。茭白覺得,鬱嶺不會答應岑景末。但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又很被動。
「茭先生還可以讓鬱隊長的弟弟和你一道回南城。」岑景末建議道,「至於鬱隊長帶走你這件事,我來想辦法應付沈家。」
半天都沒說話的鬱嶺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悶聲不響地從喉嚨裡蹦出一句:「回去就要結婚。」
蹦完了,自己都沒意識到。
茭白:「……」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鬱嶺,活該岑景末把老子當你的弱點,捏在手裡!
鬱嶺那雙深邃的眼中露出點迷茫。
茭白用口型說:傻逼。
鬱嶺的眉峰一擰,掌心再次貼上了腕部的繃帶。
「這是沒辦法的事。」聽力極好,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的岑景末道,「婚約是老夫人的意思,要想取消,只能……」
岑景末停了會,掩唇側頭低咳了幾聲,唇更紅更艷,眼角還有一點濕意,他雲淡風輕地講述一道題一般:「派人殺了她。」
轉而又搖頭:「但那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有效,沈董能拋下一堆公務,親自過來找茭先生,說明也不全是老夫人一意孤行。」
茭白輕飄飄道:「那就把他殺了唄,一了百了。」
車裡靜得過了頭。
鬱嶺跟岑景末的視線都集中在茭白身上。
深海有了點波紋。
兵蟻變回來了,它趴在地上,晃著小細腿看他。
「都看我幹什麼,我說笑的。」茭白左右瞧瞧,找地兒把還剩下一點水的杯子放過去,腿愜意地伸了伸,「就這麼辦吧,我回南城。」他對岑景末笑道,「麻煩太子爺送我一程。」
直接被跳過的鬱嶺沉沉開口:「過三天。」
他不回應看過來的茭白,只對岑景末道:「你拖沈家三天,到時候你送他們去南城,我去岑家。」
「他們?」茭白在岑景末做出反應前冷笑,「我不想帶著你弟。」鬱響不是他好友,沒頭像可窺探內心,還是個不定時炸彈,他帶著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鬱嶺還是不和茭白交流,主意已決,固執堅定,一根筋到底。
「行了,隨你的便。」茭白懨懨地說,「事先說好,關鍵時候,我只會自保。」
鬱嶺沒有改主意,面部線條反而柔了一點。
似乎對他來說,他弟弟不是累贅,也能幫到茭白,能跟著就行。
鬱嶺的軍靴碰到茭白的運動鞋,不自覺地問:「那婚約?」
「我自有辦法,不關你事,別瞎操心。」茭白對這個認識不到三天的好友沒多大耐心,他要跟沈老狗談談,等他高中畢業再登記行不行。先來硬的,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