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孩子見到了爸爸。
也可能是媽媽。
身上還有奶香味的媽媽,讓它安心,想滾進媽媽的懷抱。
茭白抽著眼角轉開視線。這場戰亂是強制任務引發的,所以說,最終還是牽扯到了鬱嶺身上。
鬱響一定在島上。
岑景末連鬱響都帶著,可見是各種方案都為他準備了,只為了看戲。
茭白對上鬱嶺半天都沒挪走的目光,如他所願地開了口:「我不是讓你在脫身前,想辦法把鬱響藏好嗎?」
鬱嶺露出被妻子訓斥似的委屈。
戚家弟兄們紛紛亮出敵意,這姓鬱的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提問嗎,怎麼還給自己加戲,那是他們小主子好吧!他們齊刷刷地去看老大,上啊!老大,戚爺還躺著呢,你不看著你三嫂?!
章枕板著臉:「鬱先生?」
鬱嶺後知後覺自己的情緒不妥,有自作多情的成分,他沒敢直視茭白,怕更難堪。他的視線看地面,繃了繃下顎道:「小響不聽我的,偷偷跑回國,我只能把他安排在東城,那地方足夠市井,魚龍混雜,適合藏身,我低估了岑景末。」
茭白的劉海被風吹亂,藏在底下的疤痕暴露在天光下,他也沒遮:「天星『a』附件呢,他沒戴?」
問完了,他扯扯嘴皮子,岑景末只要知道鬱響脖子上那條看似普通的項鍊是天星a,那玩意兒就好解決。摘了隨便扔哪。
鬱嶺在看茭白額頭的疤,濃黑鋒利的眉峰皺了又皺。
茭白站起來:「想找你弟弟,就跟著我。」
鬱嶺的氣息一重:「你要幫我?」
「不算。」茭白怕鬱嶺誤會,便給了這個答案。他心說,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我有自動搜尋狗血的定位,狗血最濃的地方,一定有你弟弟。
茭白瞥見了什麼,猛地踢開坐在地上的戚淮。
一塊建築材料碎片從遠處飛來,穿透攪緊的氣流,擦過戚以潦的褲腿,重重撞上他剛才坐的位置,留下一個坑,濺起一片灰塵。
戚淮要是還坐那,能被那碎片削掉一塊骨肉。眾人替他捏把汗。
茭白踢戚淮的那條腿不住抽筋,章枕要揹他,一道聲音響起,「我來吧。」
章枕就要回絕,茭白拍拍他的背部,對鬱嶺笑道: 「那就麻煩你了。」
鬱嶺沉默著把槍收在腰後,對茭白屈膝,彎腰。
颱風要從這裡經過,它的身影將近,陣勢耀武揚威,槍聲還在繼續,島上徹底亂了。
先前被炸毀的建築成了殺人兵器,那些殘骸被風颳起來,落在誰身上,輕則見血,重則丟命。
茭白一夥人在呼嘯的風裡碰見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
男的受了傷,被女的艱難攙扶著行走,風太大了,他們一起摔到地上。女的把男的拉起來,再走,再摔,基本上是走一小段就摔一次,畫面既心酸又窒息。
「白少!」岑毓嘶喊,她布滿絕望的臉上露出看到救星的激動。
茭白:「……」岑毓不是不清楚他跟她物件的糾葛,怎麼,他會救?他是菩薩嗎?
岑毓意識到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可笑,她卻沒顧得上尷尬退縮,男朋友為了保護她傷得很重,他們需要援助。
「我正要帶易轍去一個逃生通道,」岑毓丟擲籌碼,「你們要一起嗎?」
茭白放在鬱嶺肩頭的手點了點。
「我沒查到逃生通道。」鬱嶺會意地表達觀點。
「島是我家的,我知道,我不會騙你們的。」岑毓急切道,「那通道相當於一個救生艙,可以通到港口,真的,請你們相信我!」
大家看年輕女人的眼神帶有審視。她還好,只是四肢跟臉頰有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