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 戚以潦在一週目就有了自主意識, 二週目重來的時候,意識還跟著他,沒有被世界抹掉?
茭白不確定。
他也不清楚戚以潦具體意識到了多少,是完整的,還是零碎的,他想, 等戚以潦醒了, 他們要好好交交心。
還有,戚以潦活在大量密集的監控下, 是不是因為世界意識對他而言就是監控之眼, 他厭惡那種被全方位監視的感覺, 可又擺脫不了,始終困在裡面。為了減輕牴觸感活下去,他不得不透過監控自我麻痺?
那些監控的作用, 也不排除是戚以潦在監視自己,他怕自己的人物屬性哪天忽然被修改,或是在劇情的牽扯下, 做出什麼控制不住的事。
茭白竭力收住腦洞,他再去看戚以潦的頭像,那上面的資訊已經明朗。
「世界在扼制戚以潦的生命意識,老子要怎麼幫他扯開那根代表著劇情的細鐵絲,讓他自由?」茭白罵罵咧咧,「那可是命運的枷鎖,能扯斷嗎?媽得。」
茭白使勁抓頭髮,頭皮被指甲刺颳得生疼,草草草,好煩,不想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肯定會直的,先把鬱嶺的活躍度搞完,一步步來。
戚以潦頭像的白花還缺花瓣,茭白要一邊做任務,一邊做禱告,希望他撐下去。
別功虧一簣。
對他,對戚以潦都是。
茭白眨了下眼,下一秒就倒抽一口涼氣。
本來漫畫書的封面印著《斷翅》兩字,只有那兩個字,可現在,此時此刻,書名左邊多了豎排的三個紅色小字:一週目。
書好像正在一點一點開啟。
是不是等書開啟了就能看到,那根勒著戚以潦的細鐵絲鑽進去以後,停在哪了?
茭白一動不動地盯著看,兩隻眼睛對在一起,眼珠酸澀。
書房外傳來戚淮的喊聲:「白少,我們該出發了。」
「行。」茭白摁了摁使用過度的眼睛,他把腦子裡的關於戚以潦頭像的資訊暫時撥開,先不想了,出發吧,
岑景末婚禮這一行的狗血在等著他呢,但願是他任務完成前的最後一份。
長閩島
六月初,島上的溫度適中,日頭並不烈,成群的海鷗呼一下飛過來,呼一下飛過去,好奇地打量那些豪華郵輪,看各類新聞頭條上的富商明星藝術家們從船上下來,入島。
不多時,有直升飛機降落,下來一夥人,正是不肯坐船的茭白,以及負責武的章枕和戚大戚二幾人,負責文的戚淮。
茭白把漁夫帽的抽繩拽緊,仍海風怎麼刮他的大帽簷,都不能把他的帽子卷跑。
沙子往茭白的鞋面上飛,他四處張望,這小島是岑家的,漫畫裡有出場過。岑景末在這裡待了一兩天,瘋狂想念禮珏。
他承認自己對禮珏不止是利用算計,他愛上了愛著沈而銨的禮珏,愛上了禮珏的那份執念。
「白白,走了。」章枕拉著茭白,迎上岑家來人。
茭白走著走著,視野裡多了一片白色房屋,他想到岑家的老宅,那是在青磚灰瓦,庭院幽深,小橋流水的古鎮上。岑家不是鎮上的哪一棟,而是一個鎮子,一整片都是岑家。
做軍火買賣的,走古色古韻風格。
狗血漫中的男二啊,甭管顏值,財力,家底比男一弱還是強,都會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明天是岑家太子爺大婚的日子,賓客們今天陸續來了,當事人卻跟個閒人一樣,他不親自招待賓客,就窩在鋪著厚厚一層絨毯的榻上,餵魚。
魚食給得少,魚群擠破頭地爭搶。
「太子爺,戚家的人來了。」下人進來稟報。
岑景末在看魚。
下人哈腰等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