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笑而不語。
茭白正想掛掉,自己這邊想辦法應付卡倫,卻聽戚以潦說:「好,讓他自己去取。」
「那你忙吧。」茭白說完沒掛。
那邊也沒。
茭白抓了抓臉,瞭望臺的窗戶關上了,冷氣也開著,怎麼還這麼熱:「你要過來嗎?」
「晚點。」戚以潦說,「朋友來看你了,開心?」
茭白清清嗓子:「謝謝三哥。」
那頭傳來一聲笑。
「乖。」
電話掛了。茭白把手機放旁邊的小桌上,夠到一瓶汽水開啟,咕嚕嚕喝下去幾口。胃裡冒泡。
卡倫不知何時拿掉了嘴邊的棒冰,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他:「了不起。」
茭白的思路還沒跟上,便聽到他的下一句:「四瓶酒,最低價是四棟海庭那邊的別墅。」
「……」
草。
一瓶得幾個億了吧???
「等等,大叔,咱商量商量,拿一瓶行不行?」茭白拽住卡倫的v領黑t,「酒那玩意,不就喝個寂寞。」
卡倫一根根拎開他的手指:「又不是你的錢。」
茭白站了起來。
「你那朋友一條命,四瓶酒,不值?」卡倫將棒冰塞回齒間。
茭白的臉一黑,不是他媽這麼算的吧。
「對愛酒之人來說,錢無所謂,別墅更是不待見,那四瓶酒,有市無價。」卡倫拍拍青年線條漂亮的肩膀,說了句很有深意的話,「下次再見,說不定我是提著藥箱來的。」
「早起早睡,養成良好的生活作息,多鍛鍊勤運動,身體好,什麼都好。」卡倫又加一句才走。
茭白聽他哼出來的英文歌,太陽穴跳了一下,媽得,肉疼。
六月份被砸的前院,這次的四瓶酒,戚以潦血虧啊。
還是趙叔老實。
他作為茭白的救命恩人,戚以潦給了他一張支票,讓他隨便填金額,他只填了五百萬,全程手都在抖。
填完抽自己,淚流滿面,感覺在做夢。
茭白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帳,戚以潦這一筆筆錢,都是因為他損失的,他肯定……還不起啊。
還是不可能還的,一輩子都還不成。先記著,以後再說。
茭白坐回搖椅裡,搖啊搖。每部腐漫畫裡,都有那麼個醫生,定位是攻的好友,為被他虐慘了的受各種縫縫補補又三年。
卡倫應該去沈寄那啊。
戚以潦又不是古早濫情暴力渣攻,他就是個老變態而已。
而已……
周蘭蘭考得很差,所以只能出國。
茭白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正在山莊吃著剁椒魚頭,看荷塘月色,當場被嗆到。
「舅媽,你怎麼這麼大反應,我不是裝逼啊。」周蘭蘭啃著雞爪子,「國外不入流的學校多的是,我是去參加菜雞互啄大賽的。」
她咧嘴,打在下唇的小白釘油光發亮:「爭取拿個前三。」
「又亂喊是吧。」茭白喝口菜湯緩緩,作勢要給戚以潦發語音。
上次周蘭蘭慌得不行,這次沒有再怕的,不知道靠的什麼底氣。
茭白這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就他媽的騎虎難下。
周蘭蘭老氣橫秋地嘆口氣,穿著亮黃色褲衩的腳往他那一伸,腳趾頭扭來扭去,疑似是在寫什麼字。
茭白只看出她腳趾上的紋身不錯。
周蘭蘭又嘆氣,助攻好難,舅舅,你自己上吧。
於是她說了另一個事:「戚院長這幾個月忙的哦,都忘了我是誰了。」
「忙什麼?」茭白明知故問。
「研究唄。」周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