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寂靜。
奢華的水晶燈投下來,打在一外形蒼白病弱,一外形強壯勇猛的身影之間,照出他們兩個世界的鴻溝。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鬱嶺抿著的唇動了動,他嘶啞著說:「沒關係。」
螞蟻在哭,小細腿不停抹眼淚。
活躍度漲了,425。
茭白一哂,他揮揮手回了房間。鬱嶺這活躍度漲了是在透露:讓我有好感的人對我沒意思,他直接說,不跟我玩曖昧。三觀很正。我對他更有好感了。
之後也許就是:我喜歡喜歡著我喜歡的人的那個我。
茭白這雙眼看過太多太多狗血愛情。
——每一種都是修行半生,到頭來釀成一場自我感動。
兩天後,茭白回了西城蘭墨府,迎接他的是新鮮出爐的高考成績,分數跟他預估的沒差多少,只等醫科大的錄取通知書。
茭白不操心商場的變化,漫畫裡沒有沈寄從位子上下來的內容,直接省掉了,他成了這世界的人,也不想知道那部分細節。
但章枕告訴他,根據調查,禮珏已經跟「締夜」簽了三十年的合約。
而「締夜」是沈氏旗下的。
禮珏的劇情偏了,又給茭白一種他只是繞個彎,終究還是要回到原來軌跡的預感。禮珏絕對在熬狗血等他,還不知道有多粘稠。
沈寄怕是也會添個柴火,或者作為佐料。
茭白對著禮珏的時候很被動,他哪兒也沒去,就在蘭墨府待著。
一次黃昏,茭白去前院溜達。那裡光禿禿的,名貴花草的屍骸全被清理掉了,幾棟沁心園的房子啊。
春秋播種,現在才炎夏。
茭白坐在一塊造型極具觀賞性的石頭上面,屁股有點燙,他沒挪開,反而細細感受這種被日光烘烤的久違感受。
半年的藥浴下來,茭白的皮炎好了很多,除了夏季,其他季節他可以不用太顧慮。
「白少,西瓜吃嗎?「戚二過來問。
「來一塊。」茭白嘴饞。
戚二將刀工展現得最好的那一塊給了他,自個去跟弟兄們呼哧呼哧啃西瓜去了。
蘭墨府的面積太大,什麼都有,西瓜就是自產。
茭白一塊西瓜才啃了幾口,戚以潦就回來了。
「三哥,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茭白沒站起來,驚訝地喊他。
這低天戚以潦要麼不回來,要麼是後半夜,他都睡了,所以他們幾乎沒怎麼接觸。
倒不是突然陌生,就是有種形容不不出來的感覺
茭白一直在看他。
戚以潦走近低,茭白髮現他的氣色不對,立即端著沒啃完的西瓜起身迎上去:「不舒服?」
後面的章枕說:「燒好幾天了,三哥他不聽勸……」
戚以潦擺手。章枕把嘴閉上。
茭白跟章枕對視,用氣聲說:你怎麼沒告訴我?
章枕冤枉,三哥不讓,他能怎麼辦。
醫生來得快,給戚以潦掛了水,他沒走,在蘭墨府住下了,方便觀察。
戚以潦的臥室在五樓,茭白第一次進來。
真的是第一次。
色調不是地下二樓那樣的黑牆白傢俱,而是普通搭配,性冷淡色系。
茭白掃視了一圈,臥室裡就剩他跟戚以潦了,章枕什麼時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臥室裡好靜。
「三哥,你躺著休息吧,我出去了。」茭白隔著點距離看戚以潦,以及跟他的身體狀態完全相反,格外有精神,甚至可以說是亢奮的白貓。
「過來。」戚以潦打著吊針的手抬了抬。
茭白走到床邊。
貓兩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