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年要遠離那夥人,他可以……
一聲輕笑打斷了鬱嶺的心思。岑景末在他看過來時,將一個資料袋遞過去:「茭先生真是個神奇的人。」
那資料袋落在鬱嶺手中,被他抖出來,露出裡面的紙張和照片。他先看的照片。
只有一張。
那是穿著一中校服的瘦高人影,他兩手插兜,白色運動鞋踩著落葉,懶懶散散地大步向前,背後是一片落日殘陽。
拍照的人講究構圖跟色彩搭配。
雖然沒完全拍出照片上的人眼裡的神采,卻也有個五六分。
青年的眼睛是正對著鏡頭的。他知道有人在偷拍他,很敏銳。
鬱嶺不意外,那時候在老屋裡,他就見識過了。
看完照片,鬱嶺開始翻資料。
書房外有敲門聲,兩個護衛隊員壓著一個隊員進來。曾經是同事,現在是敵對。
這在岑家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身邊的跟隨者裡總會有家族其他勢力的人。逮到一個,還有暗藏的。
「哎,這個月第三個了。」
岑景末接過伍月遞的黑色手套,一隻一隻戴上,遮住了他適合拿筆的勻白手指,他那身文清矜貴的氣質淡去一些,添增了幾分新鮮的血腥味,顯得他既陰鬱又乖張。
岑景末戴手套的手握住槍,他閉上了眼睛。
不願看世間罪惡一般。
護衛隊員不住求饒:「太子爺,求您放過我一命,我是被逼的,我老婆還有兩個月就快生……」
「砰」
很悶的聲響從他喉管爆開,炸出一團血花。
一具溫實的屍體往後倒去,他的雙眼暴突,血從脖子上的窟窿裡湧出來。
弄髒了昂貴的地毯。
「把地毯換了。」岑景末將槍仍給伍月,他取下手套,走到鬱嶺那裡,「還沒看完?」
鬱嶺的思緒都沉浸在資料裡。
「天星」a主件在他鎖骨位置貼著,隨著他壓制的呼吸,輕微起伏。
「前沈氏董事長夫人,齊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物件,沈少爺的同學,現戚家的半個主子,沈少爺的摯友跟恩人,楮家二少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仇敵。」岑景末的丹鳳眼輕揚,「真有趣。」
鬱嶺翻資料翻得仔細,眉頭始終是鎖著的。
岑景末坐回上位,雙手交叉著搭在下巴上面:「如果不是沒時間,我都想和茭先生接觸接觸。」
鬱嶺捏著資料抬頭,眼底黑沉。
「去年在車裡的那番談話,我就對茭先生抱有了好奇,現在……」岑景末話說一半,他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鬱隊長,放你幾天假。」
鬱嶺抿住稜角分明的唇線:「放假?在這時候?」
「對,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岑景末的白色額發略長,擋住了一點眉眼,「回去和你弟弟聚一聚吧。」
「還有茭先生。」他又道,「你們這半年都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聊。」
鬱嶺站起來,資料被按放在桌上,厚熱的手掌按住,幾秒後屈起手指,點了點:「別動他。」
岑景末咳了幾聲,瘦薄而頎長的身子隨著他的咳嗽顫了顫:「鬱隊長說笑了,我還犯不著到利用他的地步。」
鬱嶺審視半晌,轉身往外走。
岑景末在他身後說:「鬱隊長,替我向茭先生問好。」
爺爺如果還在世,看到他器重的,並稱作是一把戰無不勝神器的鬱隊長給自己找了弱點,還用鐵血跟柔情滋養,不知道會作何想。
剛和鬱響通完影片,茭白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大噴嚏,他瞥到列表,眨眨眼,定睛看去。
岑景末的活躍度突然飆了十幾個,過3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