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那朋友怎麼樣?」茭白在走廊上詢問。
「還成,能忍。」大叔哼了聲,「就是警戒心跟攻擊性都太強,跟野狼似的,他四肢的傷你回來給他處理吧,我沒那本事。」
「他是受到了藥效的影響,平時他挺安靜內斂的。」茭白下意識護犢子。
「缺愛的小孩就是麻煩。」大叔怨裡怨氣了好幾句,完了就很突兀地說,「我有一回去戚家最大的酒窖參觀,發現有四瓶酒是蘭墨府那位的珍藏品。」
詳細地說了酒名跟年份,意思明瞭。
茭白:「……」
「我試試吧,你別抱太大希望。」茭白恩怨分明,大叔幫了沈而銨,這情,得還。
大叔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笑呵呵地祝茭白取得好成績,還讓茭白拿到大學通知書擺宴席時,記得叫蘭墨府那位給他寄請帖,他要去。
茭白抽著嘴掛掉電話,他用尾指勾住鑰匙扣,摸索著小鑰匙回房間。
禮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牆邊起來,臉白得跟鬼似的:「你才是齊家的孩子。」
茭白在門口停住腳步,反手把門關上。
「我從沈而銨嘴裡知道你,到用他手機給你打電話,再到你找過來,我的腦子都很亂,那會兒都忘了提,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禮珏瞪大流著淚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啊,小秋哥哥。」
茭白沉默了。
「你在貨船上的時候就知道了吧,你看著齊先生把我當他弟弟,卻對自己的親弟弟各種折磨,為的是等他發現的時候痛不欲生,你怎麼這麼壞呢,他是你大哥啊,至親啊,有什麼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逼得他吐血。」禮珏小聲說著,用陌生的眼光看茭白,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他。
茭白把手機塞兜裡:「傻逼。」
禮珏的身子劇烈抖了抖:「是,我是傻逼。要不是我把你已經死了的訊息帶回船上,導致齊先生昏迷,齊藺趁機把我推下船,嘲笑我裝傻,我都不知道真相。我沒有裝傻啊,我信齊先生的話,也只聽他的。」
「齊藺一開始說我不是他弟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不討他喜歡。」禮珏可憐兮兮地自嘲。
茭白看活躍度,快他媽破50啊,草。
主角賤受的屬性跟原著有變,原著裡可沒聖母白蠢到這程度。
「最讓我意外的是,」禮珏精緻的小臉上布滿了羨慕與難以置信,「沈而銨竟然那麼在乎你,藥物都不能抹掉他對你的情感,他連自己都忘了,卻還記得你的名字。」
「我跟他算是過命的交情,他那是在本能地叫著信任的人,想要求救。」茭白的口氣惡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個戀愛腦,除了愛情,就沒別的了。」
禮珏的臉色更白,反駁的話還沒組織好,就聽茭白問:「你奶奶還活著嗎?」
茭白一把飛刀甩過去,正中禮珏這個人物屬性裡的孝順部分:「她知道你給同校生下藥,把人囚在小旅館,差點鬧出人命?」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禮珏絕望地後退幾步,「都是我的錯,我認齊先生做大哥,是我痴心妄想,我沒在貨船上幫你,是我對不起你在老家對我的照顧,我給沈而銨下藥,是我不知廉恥,全是我的錯……」
他往窗戶那裡退,搖搖晃晃,眼裡是悽然的笑:「你們全是被我害的,都是我的錯,我死了就好了……」
茭白的咬肌猛然一抽,他快速撲向跳窗的禮珏,一把將其扯住。
禮珏懸在窗邊,愣愣地仰視他:「為什麼要救……」
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門外面傳來嘈雜聲,緊跟著是拳腳相踢的打頭,楮東汕踹開門走了進來。身形高大,滿目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