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已經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個檸檬黃指甲刀,剪起來了。
茭白的嘴角抽搐,所以問他幹嘛?走流程是嗎?
茭白看一眼認認真真為他剪指甲的男生,當初他還有手機的時候,他們網聊,他當是個軟萌的傻白甜小0。
「你不是『締夜』的鴨子?」
「不是啊,我用小說裡找的性經驗跟幾張網站下的照片混進去玩的。」鬱響吐舌頭,末了對茭白擠眉弄眼,「你也沒在那裡面待過吧,我知道。」
茭白「嘶」了一聲,吼道:「你他媽不會剪,就別剪!」
鬱響被吼傻了,他傻愣愣地抓著指甲刀,另一隻手還捉著茭白的一根手指。
那手指的指甲剪太過了,剪到了肉。
茭白嚥了嚥唾沫,現在他受制於人,這對兄弟倆又都是《斷翅》裡沒提到的人物,跟他好友密集的豪門圈不沾邊,他一時半會還沒摸清他們的底細,得控制一下情緒,悠著點。
正當茭白要想辦法把這小插曲翻篇的時候,男生突然爆哭。
真的就突然。
鬱響後仰頭張大嘴哭,就是孩子的哭法,後槽牙全露出來了,都這樣了還不醜,模樣實在是好。
「瓜瓜你好帥!帥炸了!」
鬱響邊哭邊抽鼻子:「我那天看完機場的監控,就把你當男神了,我果然沒看錯你!你真的別做0了,做1吧,做1比做0有前途,超適合你噠!」
茭白黑著臉透過窗戶往外瞥,那誰怎麼還在洗車?能不能把你弟帶走?
鬱嶺沒在意從窗戶裡飛射過來的目光,他將工裝褲口袋裡震個不停的手機拿出來,接聽。
「考慮好了嗎?」
那頭是中年人粗噶的聲音,「岑家開的條件夠有誠意了,也僅僅只是讓你在年前給太子爺當保鏢,年後局勢穩定下來,去留隨你。」
「沒考慮好。「鬱嶺舉著水管在車身上來回掃動,「再給我一週。」
「還要一週時間?你真當除了你,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能護得了太子爺安危的……「
鬱嶺把手機按掉,繼續洗車。
窗戶裡出來的目光還在,鬱嶺拔掉嘴邊的煙丟地上,軍靴碾滅,他轉過身。
那目光又沒了。
像秋日裡的浮光泡影,擾人清夢。
茭白不是在躲避,是因為鬱響又開始給他剪指甲,他被剪到過肉,這會兒就提心弔膽。
剪指甲這回事,雖然在漫畫裡有浪漫色彩,可現實中還是自己來好。
換別人幹,就很沒安全感。
茭白躺著,鬱響跪著,氣氛有種怪異的溫馨感。
「瓜瓜……」鬱響剪好茭白的最後一個指甲,磨平整,吹吹,「我好喜歡你的下垂眼,像我小時候養的小狗狗。」
他很大聲地吞了一下口水:「我能親一親嗎?」
茭白冷下臉:「不能。」
鬱響哇地一聲哭出來,他丟掉指甲刀,蹬瞪蹬跑出去。
茭白聽見鬱響大喊:「哥,他不讓我親他!」
鬱嶺說了什麼,茭白沒聽到,他的眼皮沉沉地往下墜,眼前暗了下去。
茭白是被心理反應刺激醒的,就跟出租屋那回,沈老狗站床邊盯他一樣的感覺。
他一撐眼皮,對上一個攝像頭。
就架在燈下。
鬱響在對著他拍照,不知拍了多久。
茭白心裡咒罵,面上沉著地檢查衣物,都在,沒被撈開哪兒。
「瓜瓜,你睡著的樣子好乖,我實在是忍不住,就拿出我的寶貝拍你。」鬱響的嘟囔聲從攝像機後冒出來,「上次我在群裡說你是小奶狗,大家不信,我本來想拍了你的照片發給他們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