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友已上線】
茭白驚醒,他快速摸到枕頭邊的遙控器開燈,房裡沒人。
好友他媽的在門口。
晚飯那會不是頂著張冰渣子臉走了嗎,怎麼又回尚名苑了?該不會是在別地沒盡興,想來找小辣椒,來了才想起來小辣椒換地兒了。
白跑了,不痛快了,就要發神經?
有可能。
不工作的時候,那位的腦袋按在襠部,都用那兒思考。
門鎖突然被輕輕轉動了一下。
茭白一口氣卡到了嗓子眼,我草,狗血漫成鬼故事了?!
門並沒有被開啟,門外的人似乎握住了門把手,陷入了某種怪異的遲疑境地。
茭白不信老東西會有一丁點人性,他猶豫,肯定是發現房裡的燈亮了,奇怪裡面的人怎麼會在這時候醒來。
【你的好友已下線。】
走了。
茭白關掉燈,咂摸了會,回過味來。老東西說兩周後辦了他,但不代表這期間不碰他。
大半夜的都能這麼猥瑣,呸。
幸好老子醒了,不然又跟在出租屋那晚一樣,一睜眼,午夜驚魂。
茭白閉上眼睛打哈欠,伺服器這次沒像上次那樣延遲,提醒的挺及時,不錯不錯。
過了會兒,
【你的好友已上線。】
……
【你的好友已下線。】
……
【你的好友已上線。】
……
茭白:「……」
這他媽的,老東西是尿頻尿不盡,不在自己臥室的衛生間解決,非要往他旁邊那間跑嗎,一會來他門外晃一下,還能不能讓人睡了?
茭白本想撐床坐起來,結果雙臂一軟摔下床。
「啊——」
叫聲悽慘至極,震耳欲聾。
這套房子裡的另一個住戶還沒睡,就在外面,他聽見了可憐的慘叫聲,卻不慌不忙地扭開門,叼著煙站在門口。
逆著走廊壁燈的光暈,猶如從地獄過來索命勾魂的黑無常。
黑無常踏進房中,帶進來一股嗆人的菸草味。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煙。
「摔了?」沈寄明知故問,飽含不太符合他作風的低齡化惡意。
茭白的牙齒把嘴裡軟肉磕破,一張口,血水就噴濺了出來,要不是沈老狗晃來晃去,他至於在這個時間點醒來?不醒過來,哪有後面的事?
從他穿進漫畫世界到現在,狼狽的時候幾乎都跟老傢伙有關。
茭白的憤怒憋屈裡混上了原主的懼怕,攪合在一起呈現在他病白扭曲的臉上。
生動得令人血脈僨張。
「自己摔地上了,還怪我?」沈寄踢了踢地上的小病患,煙霧成線地遮住他的面龐,看不清他的神色,「你這三根骨頭是為誰斷的,忘了?」
茭白抓他的腳背,一抓就是幾道血痕。
沈寄將人踢開,俯視他的痛苦,神情漠然,額角卻鼓起駭人的青筋。
今晚沈寄在書房忙完了準備睡了,剛躺下,讓他心口落雪的那雙眼神又浮現在他眼前。
緊接著,被他利用公務壓下去的邪火就不受控制地沖湧而上,瘋狂啃噬他的理性跟原則,導致他幹出深夜開車穿過半個南城的荒唐行為。
要不是這屋裡的燈亮了,他恐怕已經穿過一片黑暗區域將人摁在床上,悶在枕頭裡,解掉了自己的皮帶。
沈寄一通思緒走完,小病患依舊在地上打滾,疼成那樣了,還在用眼睛惡狠狠地瞪他。
就是這雙眼睛在作怪。
——那裡面有座海市蜃樓,四季分明。
沈寄不是涉世不深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