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蓁撐著床向後退了些許:「男女授受不親,王七郎不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吧?」
「事急從權,我想蓁蓁,一定聽過這句話。」王洵坐在床邊,笑容依舊。
裴蓁蓁戒備地看向他:「別逼我叫非禮!」
王洵逼近了她:「倘若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裴蓁蓁抓了軟枕擋在兩人之間:「你還記不記得什麼是君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王洵慢條斯理道,「現在是有所為的時候。」
裴蓁蓁憤憤道:「詭辯!」
「若是不想我做扒人衣服的登徒子,蓁蓁便自己動手吧。」王洵笑意不改。
裴蓁蓁抿著唇,慢慢將衣襟解開,露出右肩青紫。
王洵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抬手一按,疼得裴蓁蓁一聲冷嘶。
「還好,只是淤傷,未曾傷到骨頭。」王洵總算放下心。
他開啟藥瓶,將上好的傷藥倒在手中,隨後毫不留情地敷上裴蓁蓁的傷口按摩。
這樣的淤傷,一定要將藥力化開才能儘快好。
裴蓁蓁咬著唇,眼睫顫動,憋紅了眼。
這具身體實在嬌氣,一點疼便覺得受不了。
她忍耐的表情叫王洵越發心疼,只是手上的力度還是不減。
為裴蓁蓁上完藥,王洵走到水盆邊淨了手,他背著身,口中叮囑:「這兩日不要再傷到右肩,過幾日便會好全。」
裴蓁蓁趁這時候抹去眼角疼出的淚花,總算沒叫他看見,一面在口中應了一聲。
王洵擦乾手,又回到床邊,裴蓁蓁仰頭看他,嘴唇因為咬過顯得異常紅潤,上面還留下淺淺的痕跡。
王洵不由抬手拂過她的唇:「很疼麼?」
裴蓁蓁怔了一瞬,而後別過頭:「還好。」
「別再做那麼危險的事。」王洵點了點她的鼻尖,「我會很擔心。好好睡一覺。」
他收回手,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裴蓁蓁抱住軟枕,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口中喃喃:「你擔心關我什麼事」
圍場行宮,李炎正大發雷霆,隨行前來的百官站了滿殿,卻無一人敢出聲,誰也不想直面帝王的怒火。
看著這群安靜如雞的朝臣,李炎越發惱怒,太子到現在還未有訊息,生死不知,這些廢物什麼法子也沒有,只會請他息怒!
那可是他的兒子,哪怕他是個傻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掃了一眼朝臣,李炎心中怒火更甚,這些人心裡恐怕都盼著太子死吧!他們早就想廢了太子,他一步步退讓,甚至將兄弟的兒子接進了洛陽。
可是現在,卻有人等不及要太子的命!
如今尚且如此,等他百年之後,太子如何能保得住姓名?!
他堂堂帝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他的皇位,難道他還不能決定誰來繼承?!
李炎沉下眼,眸中醞釀起風暴。
「陛下,您到現在還未曾用過飯,不如先用些飯食?」跟隨李炎多年的老太監弓著腰,小心問道。
李炎拂袖:「太子生死不知,朕如何有胃口!」
正在這時,小太監氣喘吁吁地進門稟報:「太子,太子回來了!」
什麼?!
殿中朝臣神情各異,唯有李炎一臉欣喜地衝出門外。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行宮四處都燃起了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
太子一身狼狽,明黃的騎裝染上了血跡,臉上也沾了黑灰,見了李炎,他驚慌地撲上來,涕淚橫流:「父皇父皇」
李炎安撫著兒子,眼眶也有些濕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