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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裴清衡和裴清知兄弟自幼親近, 一直是住在一個院子的。
這也是他們倆父親裴元的希望,髮妻亡後,裴元無心再娶, 膝下唯有這二子, 便希望兩人能親密無間,相互扶持。
裴清衡回來時,裴清知跪坐在正廳中,手中拆了方才送來的信默看。
聽見腳步聲, 他匆匆將信紙塞在桌上的書冊中,抬起頭。
「阿衡,你這是怎麼了?」裴清知詫異地看著裴清衡破損的衣物, 站起身來。
方才回府的時候尚且還好好的呢。
裴清衡沒好氣地回答:「還不是裴蓁蓁這臭丫頭!不知發的什麼瘋,好端端的撕了我衣裳!」
「阿衡,蓁蓁年紀小,你便多讓著她些許吧。」裴清知無奈。
裴清衡哼了一聲:「她年紀可不小,不僅年紀,膽子也…」
他將後面的話又咽了下去, 楊磊的事, 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況就算告訴三哥, 也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罷了。
裴清衡擺了擺手, 逕自往內室去, 裴清知有些擔心,便跟了上去。
風吹動書頁,夾在書中的那張信紙露出幾個字,青竹先生——
扔下裴清衡,走回瑤臺院的裴蓁蓁捂住心口, 只覺得有無數道不同的聲音在腦海里叫囂,真是太荒謬了,怎麼可能…
如果是他…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是裴清衡?!她與裴清衡,分明是相看兩相厭的!他不是該恨不得她死麼!
「女郎…」小侍女見她臉色難看,上前一步,小心問道。
裴蓁蓁啞聲道:「沒有我吩咐,誰也不許進我房中。」
她走進臥房,將房門合上,下一刻,終於無力地靠著門,緩緩坐了下去。
她雙手抱膝,將頭伏了下去,烏黑的長髮散開,掩去所有表情。
深秋的風帶著濃重的寒意,裴蓁蓁牽著小小的平安,行在荒蕪的曠野。
腳下是泛黃的枯草,遠遠能看見山脈深淺不一的輪廓,這片草地彷彿漫無邊際,怎麼也走不到頭。
停住腳步,裴蓁蓁回過頭:「你還要跟著我們多久。」
男人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是刀傷,刀口很深,因此也毀了他的左眼。
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他像個落拓潦倒的遊俠。
「好歹我之前也救了你們,也不用這麼冷漠吧。」男人嘴裡叼著草葉,散漫地笑著。
「我母子二人身無長物,沒什麼值得你圖謀的。」裴蓁蓁冷聲道,面上疤痕猙獰,這副樣子,也不必擔心被人圖謀美色。
男人失笑:「何必對我這麼防備,看方向,你們是要北上對吧?既然同路,那咱們一道,我也能保護你們一二。」
裴蓁蓁戒備地看向他,並不把他的話當真,這亂世之中,最不可靠的,便是人心。
「你不是也說了,你們並無什麼值得我圖謀的。」男人僅剩的一隻眼中透出複雜,語氣卻還是那般隨意,未曾叫裴蓁蓁察覺。「不過是順路罷了。」
裴蓁蓁回過頭,也不知信了沒有:「隨你。」
或許是她多心了。
…
「應該是不小心染上了風寒。」破廟裡,男人皺著眉,手覆在平安的額頭。
平安小小的臉燒得通紅,半夢半醒間還喚著:「阿孃,我熱…」
裴蓁蓁抓著他的手一緊,眼中染上慌亂:「沒事…平安,阿孃在這裡…」
她有些自責,恨自己只顧著趕路,沒有早些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