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許琇寧就在他身後。他不曉得他還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
他心中最怕的,就是許琇寧和凌恆相見。
原就想過,這輩子一定不能讓許琇寧再見到凌恆的。但是沒想到,現在他們兩個還是會見到。
難道這果真是他逃脫不掉的宿命?一切都會跟上輩子一樣。他被許琇寧退親,再看著她嫁給凌恆,最後被一碗鶴頂紅毒死?他則再抱著她的骨灰罈子,孤獨終老?
陸庭宣的目光越發的冰冷陰沉起來。
他猛的伸了右手到後面,一把握住了許琇寧攥著他後背衣襟的手,牢牢的握著。
管他什麼宿命不宿命。便是拼著逆天而行,這輩子他也要許琇寧嫁他,做他的妻子。
更要她眼中心中只有他一個人。
至於凌恆……
陸庭宣目光沉沉。
既然上輩子他能讓凌恆在他手上死一次,這輩子他又豈會懼他?
凌恆這時已經走近來。
他和許明誠是早就相識的。和陸庭宣昨日在沈家也認識。就走過來同他們兩個人見禮。
臉上自始至終的都帶著笑意,聲音也是一貫的漫不經心:“許兄,陸兄。”
許明誠心裡未必瞧得上凌恆這樣放蕩不羈的官家子弟,面上卻還是客套的還禮,叫了一聲凌兄。
至於陸庭宣,已經壓下剛剛心中的情緒翻滾,從容冷淡的對凌恆點了點頭。
只是一隻手依然往後,緊緊的握著許琇寧的手。
感覺她的兩隻手都是冰涼的,還有些輕微的發顫。也不曉得小姑娘這是怎麼了。
心中擔心的很,就微微回過頭,低聲的問道:“你怎麼了?”
許琇寧知道凌恆就在眼前,一下子就想起了上輩子的那碗鶴頂紅。還有在亂墳崗上飄蕩的五年。
很冷。更孤苦無依。
全身都忍不住的發起抖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一眼。
“陸哥哥,”她整個人猶自緊縮在陸庭宣的身後,頭低著,雙眼緊閉著,一雙小手快要把陸庭宣後背的衣襟給攥皺了,“我,我忽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你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聲音軟軟的,還帶了幾絲哭音,只聽得陸庭宣立刻就緊張起來。
回過身背對著凌恆等人,他另一隻也伸過去,將許琇寧的一雙小手都緊緊的握在掌心裡面。
垂下眼,就見小姑娘的一雙眼水濛濛的,仿似下一刻就會流下眼淚水來。一張小臉也是煞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忙追問著:“是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
許琇寧搖了搖頭,沒細說,只哽哽咽咽的說道:“陸哥哥,我,我不要在這裡。你快帶我離開。”
陸庭宣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害怕和不安。猶如針尖刺過,一顆心立時就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原就不想讓許琇寧見到凌恆,早就想帶她離開。既然她現在不舒服,那肯定是要離開這裡的。
就轉過頭看向許明誠,聲音帶了急切:“寧兒身子不舒服,我先帶她去停雲樓。”
許明誠嚇了一跳。想要立刻趕過來看視,但忽然想起周靜婉現在在他身後。
他若倉促離開,難道要留下週靜婉獨自面對段睿明?
剛剛段睿明纏著周靜婉的醜態他看在眼裡,這會兒是一定要帶著周靜婉一起離開的。
而且,陸庭宣做事沉穩細緻,他也放心。
就對他點了點頭。還催促他:“好,你們先走。我隨後就過來。”
陸庭宣聞言,伸臂將許琇寧攬入懷中,擁著她就往前走。
許琇瑩這時就著了慌。
剛剛她看到段睿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