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檸一下子就醒了,猜到他應該是在醫院。
然而等她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電話卻被結束通話了。
路以檸再次打回去,逼問之下, 顧以榛才告訴了她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顧以榛大三那年,顧銘就出了一次小小的車禍。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和護士正推著他爸爸的擔架正要往手術室裡走。
顧銘插著氧氣管,還有點力氣在,他只說了一句話:「別告訴你姐,她會害怕的。」
然後他人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很成功,但是由於車禍的撞擊導致了顧銘的右耳暫時失聰。
後來又做過一次手術,起初本以為已經康復了,又因為顧銘那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導致了二次失聰,右耳完全聽不到聲音。
顧銘開始戴助聽器。
路以檸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她回國的那幾天,顧銘也沒有帶助聽器,完全是用左耳在聽他們講話的。
可最近,顧銘的左耳也出現了問題,聽力在逐漸下降。
醫生要給他進行左耳的手術。
顧以榛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是怎麼按到了聯絡人那裡,而且撥通了。
而最近的一次通話是跟路以檸。
所以顧銘的事情才瞞不住了。
路以檸聽完他說的話後,那一剎那,鼻頭髮酸。
她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她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對。
起初是覺得,自己一個人這樣生活挺好的,不麻煩任何人。
可是經過顧銘這件事,她發現自己太自私了,她確實自己離家太久了。
她身為女兒,沒有陪在自己爸爸的身邊,甚至連自己爸爸生病了都不知道,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媽媽走了,爸爸的身邊沒有伴侶,他也不會再娶,所以只剩下一兒一女。
而其中的女兒還在美國待了五年。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爸爸很孤獨。
……
但是cas並不知顧銘的這一層原因在,因為他有另外懷疑的物件。
「是不是因為你的男朋友,就是上次來樂團找你的那個?」
上次?
來樂團找她的那個?
路以檸猜他講的應該是顧以榛。
他之前來樂團找過她幾次,其他人都看到了。
但是cas的這個猜測實在有點荒謬。
路以檸不禁失笑,眉眼裡都是無奈,解釋道:「不是,那個是我弟弟。」
而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就變得不一樣了。
電梯門剛開啟的時候,程星臨就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的一男一女。
距離太遠,他聽不清楚兩人的對話,只是看到路以檸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她就笑了一下。
而且那種笑,不是她平日裡那種禮貌又疏離的微笑。
她笑得很真。
因為她真正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和嘴角都是彎著的,整張臉都會變得柔和。
cas聽完了她的解釋後,依舊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路以檸恢復原來那副淡淡的表情,語氣鄭重地說道:「cas,我們不適合。」
她一向是個很理性的人,在處理感情方面更甚。
「而且,你對我也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純粹的欣賞而已。」
因為,他在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只有真誠,沒有別的東西。
而她見過的另一雙眼睛裡,是溢滿星星的。
兩人又在門口站了一會,cas才跟她道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