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一幫人還在奮力的拉著,拽了半天終於一輕,扯到身邊發現什麼都沒有。
驕陽再次浮出水面,不同的是這次和他一起浮出來的,還有一個紅色的腦袋。
驕陽掐著紅尾人魚的脖子,紅尾人魚長疤猙獰在慘白的臉上,驕陽的指甲深深的陷到紅尾人魚的脖子裡,將人挾制在身前用來遮擋弩箭,等兩人的半個身子都浮出水面,這幫人才發現紅尾人魚的兩個手腕不正常的扭曲著,肚子上還有一個鮮血淋漓貫穿傷口,傷口猙獰破爛,很顯然剛才的弩箭傷到的不是驕陽,而是紅尾人魚。
驕陽死死的盯著船上的一行人,突然嘴角斜斜的提起一個弧度,接著他手上用力,指尖一勾一扭再一拉,就將紅尾人魚的脖子生生的扯了下來。
場面太過兇殘,血暈紅了驕陽身邊的一小片海,驕陽被噴濺了滿臉的鮮血,卻始終保持著微笑,身體向下沉了沉,將紅尾人魚的無頭屍體用作擋箭牌,手一揚,紅尾人魚的人頭,凌空被拋到了船上。
一群人下意識的後退,陳糖連昨天被砸腦袋被打,今早再聽了一回驕陽唱歌,這會被紅尾人魚一刺激,低下頭乾嘔了起來。
這條魚死有餘辜,但好歹還給驕陽做了擋箭牌。
陳糖才鬆一口氣,就被扯掉鐵鏈,拎著按到船邊,正對著驕陽的方向,頭頂頂著一隻足以爆他頭的小型弩箭,“求他,”拿著弩箭的男人用箭頭狠戳了一下陳糖的腦袋。
“求他救你!”
顯然這幫窮兇極惡的惡徒,並沒有被驕陽凌空扔魚頭的把戲嚇到。
陳糖被扎的一哆嗦,嘴卻閉的死緊,驕陽有紅尾人魚的屍體做擋箭牌,只要不被弩箭傷到就絕對不會有事。
男人見陳糖不說話,恨的牙癢癢,舉起弩就照著陳糖的腦袋開砸,悶響一聲接一聲,陳糖幾乎被砸的失去意識,咬著牙強忍,用肩膀撞向拿著弩的人,但是那男人只是趔趄的一下,砸的越發的狠。
餘光裡陳糖見驕陽鬆開了紅尾人魚的屍體,浮上了海面,身體大敞著,雙臂張開,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很快就有弩箭穿透了驕陽的肩膀。
陳糖哆嗦著用手指著驕陽,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給老子滾……”
“滾!”
後腦再次受到重擊,陳糖失去意識之前,餘光只看到飛快向他游過來的驕陽。
驕陽自己躍上甲板束手就擒,陳糖被兩個人拖拽到岩石上,一旦驕陽暴起傷人,就將陳糖從岩石上推下去,下面並不是海面,而是嶙峋的礁石,這種高度人摔上去,必死無疑。
驕陽躺在船上,任由人類一圈一圈的給他纏鎖鏈,眼睛直直的看著岩石上的陳糖,竟是無比的溫柔,片刻,驕陽微微張開嘴唇。
陳糖感覺自己的心臟一抖,像是被無聲的抓了一把,勉強恢復了意識,頭疼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但當他正對著甲板,看見被捆住的驕陽時,登時瞠目欲裂。
完了。
被抓住就完了。
驕陽會被他們殺掉,放幹血,吃掉。
陳糖腦中全是假想中驕陽被害的場景,每一幕都讓他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