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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受過被個男人壓著欺負的委屈。
神經病,變態,二椅子,那段時間白蘇每天都在心裡吐槽,見到小啞巴,也是儘可能的用一張面無全非的臉,表示自己的憤怒。
但是這世界上,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歲月更是個神奇的東西。
小啞巴被發現老往他這跑,一開始突然失蹤了幾天,白蘇猜想應該是被鎖了起來,著實鬆了口氣,他那個時候,是盼望伺候他的人,突然失憶,忘了來看他,然後他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去死。
這樣活著,連植物人都不如。
可是沒過幾天,小啞巴又來了,側臉清晰的巴掌印,昭示著他被家裡打了,看指印,應該是他那殭屍臉的老丈母孃。
接著老媽子被辭退,照顧他的就直接變成了小啞巴。
白蘇徹底落入了魔爪。
但是隨著每隔幾天的磨蹭,白蘇發現這小啞巴竟然青澀的讓人無語,可能是捨不得折騰他太久,每次磨蹭一會就下來,一次都沒釋放出來過。
日子就這麼不由他選擇的一天一天過去
日復一日的精心照顧,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演的生澀磨蹭,那個願意抱著他比地獄惡鬼還要醜陋的面容,發出滿足哼聲的少年。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他黑暗中人生中的唯一。
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厭惡,到習慣無奈,到感概縱容,到每當小啞巴抱著他,開始失控的心跳。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白蘇瘋狂的想擁抱他身上的人,見人每次都弄不出來,難受的幹晾著,恨不能親手教會少年疏解,五年的癱瘓生活,他彎的理所當然又心甘情願。
白蘇抽了抽鼻子,又點了一根菸,他從不做夢,一生唯一做過的夢,就是能真槍實彈的跟小啞巴來一發,擁抱他,貼著他的耳邊說情話,帶他回鄉去上墳,他那時候想,就算讓他馬上去死,也願意的。
沒想到天爺真的給他開了掛,他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竟然就回到了七年之前。
他對面被他掐跑的女人,就是他昨天新婚的妻子,叫吳蘭,他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感謝他的妻子是個受多了封建於毒殘留影響的“矜持”女子,一定堅持要婚後上床。
現在是他新婚夜的第二天,白蘇長出了一口大氣,他新婚夜和哥們喝的酩酊大醉,後半夜去了大排檔續攤擼串,一直擼到天明。
而吳蘭生氣新婚夜被毀,他才將人約來咖啡廳,是哄人的。
白蘇甚至想起來,今天,他將吳蘭哄好了之後,補了極其銷魂的洞房花燭夜。
一整盒的紅山茶,抽掉了一半,白蘇將菸頭碾滅在玻璃桌面,想到這裡,乾嘔了幾下,也不知是煙抽的太多,還是想起洞房銷魂的時候,同時想起了他出事後,吳蘭藏在眼底的厭惡,他覺得有點噁心。
不,應該是十分的噁心。
白蘇馬上端起桌子上已經冷透了的咖啡壓了下,好半天才緩過這股勁。
他其實不恨吳蘭,他不恨任何人,他變成上輩子那副惡鬼德行,人家小姑娘看著嫌棄很正常。
白蘇搓了把臉,舔了舔發苦的嘴唇,但是上輩子,他全身燒傷,無法植皮,並沒有花多少治療費,他的錢最後到底是落在了吳蘭的手上。
不去看他,不想和他過日子,這些他都無所謂,但是拿了他那麼多錢,到最後支撐他苟延殘喘的醫療費,是小啞巴早出晚歸不知道幹什麼弄回來的,這就有點不是人了。
白蘇噁心下去了點,又點了一根菸,細細的吸著,他這輩子就不計較吳蘭最後的乾的破事。
哪怕是為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也不至於走到需要報仇的地步。
但是不計較歸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