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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濤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笑著說道:“屬下將訊息送到,很快便帶著靈師和太醫趕回瑞山,不過一路上卻也打聽道一些訊息。”
“蒙王藉口邊境不太平,為守護大周無法離開,只讓嫡長子帶上賀禮進京觀禮。”
趙懷聽了也不奇怪,點頭道:“這法子倒也不錯。”
扯上了邊疆太平,就算朝廷知道他這是藉口又能如何,總不能強行讓他進京,不過蒙王倒是捨得大兒子進京冒險。
陸遠濤也說:“想必蒙王是覺得,只要有他在,陛下也不會冒然動進京觀禮的小王爺。”
如果是他也不會動,畢竟蒙王別的沒有,就兒子多,膝下十幾個兒子排排站,每一個都驍勇善戰,死了一個大兒子不足為慮,反倒是能激起蒙王叛逆。
朝廷剛打完英王,應該短時間內沒有餘力去動蒙王。
“那韓王呢?”相比起蒙王,趙懷其實跟韓王打過交道。
當年他還在京城的時候,因為身份特殊,每當皇宮夜宴總少不了他們母子,而韓王幾乎年年派人送禮,曾有一年還親自送了三郡主作為賀禮。
諸多藩王中,就只有這位韓王的骨頭最軟。
陸遠濤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韓王重病,竟是直接讓長子繼承王位,如今的韓王已經變了人,要進京觀禮的人自然也變了。”
趙懷一愣,隨即罵了一句:“愚蠢。”
陸遠濤也冷笑道:“韓王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自以為這般能保住性命,卻不知道如此一來,恐怕正中皇帝的心。”
趙懷心思一轉,就能想到三種以上收拾韓王父子的辦法,心底又為剛剛上位的韓王可惜,居然有這麼一位完全不顧他死活的親生父親。
蒙王尚且擺出為兒子撐腰的架勢,可韓王呢,這是一副要送兒子去死的架勢。
趙懷眼神微微一動,又問:“除此之外,京城可還有其他異樣?”
陸遠濤微微皺眉,沉吟道:“卻有一件事十分詭異。”
趙懷示意他說出來。
陸遠濤這才道:“皇帝以重病體力不支,即將禪位於太子作為藉口,詔令三位藩王入京,屬下未能親眼見到皇帝,卻也聽聞他身體越發不好,如今早朝都是太子在上。”
“皇帝的身體去年便已經不大好,所以才急著派兵攻打英王,這其中有何不妥?”趙懷問道。
陸遠濤卻說:“看似尋常,卻處處透著不尋常。”
“殿下可還記得當年離京之前,京城之中諸位皇子爭奪儲位的亂象?”
趙懷心頭一跳,迅速想起:“本王還記得。”
“太子雖是中宮嫡出,可皇后不受寵愛,薛貴妃集三千寵愛在一身,連帶薛貴妃所出的三皇子也風頭無二,在朝中蹦躂的厲害,常常與太子互別苗頭。”
趙懷可還記得三皇子曾給的恥辱,後來他們能夠離開京城,也有瑞山太妃砸下鉅款,疏通皇后太子的人脈,與他們合作才贏來一個機會。
那時候皇后太子明知道皇帝對瑞山的芥蒂,卻還是選擇與他們合作,可見也是被逼到了極致。
陸遠濤點頭道:“三年前,太子與三皇子水火不容,一個是中宮嫡出的太子,一個是寵妃所出的皇子,皇帝更偏愛三皇子,一度還傳出廢太子傳言。”
“可三年過去,太子擊敗英王風頭無二,皇帝重病有心禪位,三皇子卻忽然進了皇靈院,從此不再上朝,似乎對帝位徹底失去了興趣。”
趙懷立刻搖頭道:“三皇子絕不是這般豁達之人。”
相反,三皇子小肚雞腸、暴虐狠毒,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皇靈院固然地位特殊,可一進皇靈院就永遠失去了競爭帝位的可能性,他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