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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瑞山這是想幹什麼,是不是欺負我們外鄉人。”
“對,我們一家人絕不分開。”
王長吏冷哼一聲:“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瑞山也不強求。”
話音一落,難民們總算是冷靜下來。
王長吏繼續說道:“拆分入村後,瑞山王府會租借糧種耕牛,供你們開荒種地,你們也能幫當地百姓幹活賺取口糧,幹滿一年還清費用後,便能落戶到當地村落。”
糧種耕牛和種地,一下子戳中了無數難民的心,普通老百姓哪有幾個離得開種地的。
原本就只有小家庭逃難的蠢蠢欲動,對他們而言分不分開根本沒差,能有地種就是好的,他們只關心瑞山王府的承諾是不是真的,而宗族一道兒過來的卻還在猶豫。
尤其是從漳州某村落過來的吳姓一族,他們在當地便是大族,一個村子都是姓吳的,一路走來守望相助,宗族的力量比朝廷更重。
吳家村原本也還算富裕,要不是去年倒黴受災嚴重,今年又被拉了壯丁,也不至於迫不得已逃到了這裡。
即使如此,在難民中,吳家村依舊是獨特的存在,誰想動他們都得掂量掂量。
吳老族長皺眉道:“要把咱們分開?這可不行,一旦分開,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咱們吳家人。”
周圍的吳家人也紛紛贊同,若不是他們人多勢力大,怎麼會一路上無人敢欺?
吳老族長看得滿意,暗道只要他們都不答應,瑞山王府總不能逼著他們去,待會兒他去跟那小官吏套套近乎,說不定便能網開一面。
吳家人紛紛點頭,卻沒瞧見人群外圍,一個半大的小子緊緊握住了妹妹的手。
孫老大心思一動,朗聲問道:“落戶之後,我們是不是也成了瑞山人,能跟他們一樣去當親衛。”
王長吏掃了他一眼:“既然都是瑞山人,王府自然會一視同仁。”
王長吏再接再厲:“瑞山城外村落不少,但貧富不同,想去的早些來登記,越早登記的便能挑好一些的地方,留到後頭可只剩才偏僻的地方。”
孫老大十分意動,卻又捨不得兩個弟弟,按照規矩,孫老爹倒是可以跟著兒子走,但兄弟之間得分成三個小家庭,分別進入不同村子。
沒等孫老大想明白,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我去,只要給我田,我願意去。”
眾人紛紛回頭,卻見這 落戶
吳老族長陰沉著臉, 渾濁的眼珠子掃過吳家兄妹,讓後兩者瑟縮了一下,吳家小妹更是一下子躲在了哥哥身後。
轉過頭面對王長吏, 吳老族長又是那副和善的模樣, 乾瘦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小孩子家家胡說八道,大人您別當真。”
王長吏瞥了他一眼,轉頭只問那對兄妹:“你們願意去?”
吳老族長見他半分不給面子,心底不悅, 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以往,壓著脾氣瞪向身後:“樹小子年紀小不知輕重,你爹孃死在了路上,如今只剩下兄妹兩個孩子,孤孤單單的去了還不得被人欺負,你還不趕緊向大人磕頭認錯。”
王長吏皺了皺眉,但還是等著這小兄弟的答案。
吳小樹站在妹妹身前, 能感受到緊靠著自己的妹妹在顫顫發抖。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爹孃臨死之前拽著他的手,讓他照顧好唯一的妹妹, 他爹孃, 是為了保護村子而死的。
吳小樹雙眼發紅,環顧左右, 站在他身邊的都是親人,卻又不再是親人。
似乎在他爹孃死去的那一刻, 這些叔叔伯伯一夜之間變了臉色,從那一天開始, 他跟妹妹寄人籬下, 做最累的活, 卻吃最少的飯。
在逃難的路上,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