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妃眼神一冷:“皇室自然有皇室的秘法。”
不知想到了什麼,瑞山王妃抿了抿嘴角,望著涼透的茶盞一言不發,心裡很是掙扎。
趙懷知道她擔心什麼,開口道:“母妃,孩兒雖然年幼,卻已經是瑞山王,這些事情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瑞山王妃一頓,是啊,她從小到大疼愛著這個孩子,生怕體弱多病的兒子走在自己前面,恨不得處處小心翼翼,卻忘了他現在的身份。
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隱瞞,不願意讓孩子看見,便能逃過去的。
自從趙懷成為瑞山王,便早不是那個只能依靠她遮擋風雨的小孩兒了。
瑞山王妃收起那絲不忍,握住兒子的手道:“靈師排外,那麼皇靈院就是天底下最為排外的人,能進入皇靈院的靈師,要麼天賦異稟,讓人不得不服,要麼便是有皇家血脈。”
“本宮在六歲的時候便醒靈成功,在大周皇室不算頂尖,卻也不差,曾有一度,陛下有心讓本宮進入皇靈院。”
趙懷心頭一跳:“那母妃您?”
瑞山王妃搖了搖頭,笑道:“後來自然是沒去,不然這世上哪裡還會有你。”
她的思緒飄向當年,眼底露出幾分哀傷和思念:“我是你外祖父康王唯一的女兒,他雖遺憾我不是男兒,無法繼承康王之位,對我卻還算疼愛。”
“當年母妃還小,對傳說中的皇靈院也十分嚮往,陛下一提,我便鬧著想要進去。”
“可父王卻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甚至一度將我關在王府不許出門。”
“我心底不服氣,只以為他重男輕女,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如兒子,所以才不讓我去皇靈院,跟他鬧了好久的脾氣。”
“直到有一天晚上,父王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即使過去那麼久,瑞山王妃依舊記得那一日受到的驚嚇,那股刻畫在她骨子裡頭的恐懼和噁心,一直到現在都並未散去。
“那是京城之外的一個小莊子,看著跟其他的莊子並無不同,可莊子裡住著的都是靈師,母妃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靈師,就是在那個地方。”
“大周皇室從各地搜刮靈師,可不只是為了削弱藩王力量,更有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趙懷心頭一跳,心底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瑞山王妃輕輕摟住兒子,才道:“以前,我只覺得在貴人和靈師的眼中,普通人的性命不值錢,可那一日我才知道,在大周皇室的眼裡,靈師也不過是豬狗。”
“那些無名無姓的靈師,從小便在小莊子上長大,他們之間不停廝殺,贏了的,最後能進皇靈院,輸了的,便成了皇靈院的養料。”
“名如草芥,不外如是。”
說到這裡,瑞山王妃身體微微發顫。
趙懷連忙抱住她,似乎要給她力量。
瑞山王妃慘然一笑:“靈師的血液、靈力,甚至是骨髓,便是大周皇室,大周的皇靈院長盛不衰的原因。”
“正因為那些血肉,才能保住大周皇室每一任皇帝都能醒靈成功,每一位皇靈院院長,永遠都是擁有皇室血脈之人。”
“大周皇室……內裡早已腐朽不堪,只剩下一副皮囊騙人騙己。”
“那一日後,我病了整整一個月才好起來,你外祖父坐在床前,將外人不知的秘密告訴了我,他說,皇靈院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別的靈師如此,出自皇室的靈師也好不到哪裡去。”
瑞山王妃繼續說:“我當時還不太明白,一直到你外祖父忽然去世。”
瑞山王妃抓著趙懷的手有些發白,她眼神發冷:“我一直懷疑,你外祖父的死於黔王脫不開關係。”
“黔王?”趙懷對這個名字頗為陌生。
但一想,趙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