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宮。
因為今日宮中有宴會,宮侍們正捧著新衣給蕭錦程選呢:“鳳君,這幾件都是司制房剛剛送來的新禮服,都是您喜歡的顏色和試樣,您看看今日穿哪一件。”
蕭錦程盯著那些禮服,思緒卻飄遠了。
他現在哪裡有心思選什麼新衣啊,自從那日陛下來過他這裡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陛下了。
他不是想見陛下,而是害怕見陛下。
那日她就說過給他十天的時間考慮和離的事情,還說不管他的答案是什麼,她都要和離,如今十日之期就快到了,他很怕她真的會跟他和離,尤其今日又是什麼宴會,他真的怕她會當著滿朝文武和所有皇親國戚的面宣佈這件事,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留。
“鳳君?”宮侍們見蕭錦程不說話,便忍不住再次出聲。
“什麼都不用選,父君就穿鳳君吉服參加宴會就行!”不等蕭錦程開口,門口突然便傳來端木傾心的聲音。
看到端木傾心過來,眾宮侍連忙朝她行禮:“參見大殿下。”
蕭錦程看到她就覺得頭痛,蹙眉不悅道:“你怎麼來了?”
要說以前他有多寵愛端木傾心,現在他就有多厭惡端木傾心,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他跟端木笙嫿苟且的實證。
如果沒有端木傾心,或許端木筠妤看在妻夫多年的份上,不會跟他鬧得這般僵,都是因為端木傾心的身份,所以端木筠妤才會徹底跟他撕破了臉。
端木傾心哪裡看不出蕭錦程對她的不耐煩,心裡也很惱火。
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之前就還好好的,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她就是那眾星拱月中唯一的月。
她不明白為什麼好像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所有人都不搭理她了,就連母皇和父君這兩個最疼她的人都對她生了厭惡之心。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讓這一切變成這樣!
端木傾心朝宮侍們揮了揮手,宮侍們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端木傾心坐到蕭錦程身邊,拎起茶盞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一口,才開口道:“父君是不想去參加那小野種的滿月宴?”
蕭錦程臉色微變,無聲地輕嘆了口氣:“你母皇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缺席這個宴會,我怎麼敢缺席?”
端木傾心蹙眉,的確,她也不想參加,可她也不敢違抗母皇的命令!
端木傾心抬眸看向蕭錦程,寬慰道:“既然一定要參加,那咱們就風風光光的參加,那些新制的禮服哪有您的鳳君吉服來得光彩耀眼,您就穿那一身去,怎麼也得鎮住那幾個野種!”
蕭錦程眼眸輕晃,他覺得端木傾心說得也有些道理。
當然,他想穿鳳君吉服並非因為想要穿去鎮場子,只是那件吉服是他跟端木筠妤成親時穿的,他想穿上那件鳳君吉服,多少也能喚起些端木筠妤跟他的妻夫之情,縱使無法改變她的想法,那也應該不至於讓她那麼狠心地當眾說和離的事情。
鳳鳴宮這邊。
端木筠妤一早就換上了鳳袍。
金珠仔細為端木筠妤穿戴好鳳袍,笑道:“陛下許久都沒穿鳳袍了。”
自從小姐來了西梁,陛下就沒上過早朝了,平時陛下為人也很隨和,沒事不會穿鳳袍,只有上朝或者有重要事情的時候才會穿鳳袍。
端木筠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問金珠:“之前讓你吩咐司制局給寧兒和安兒,還有小寶準備的吉服都準備了嗎?”
金珠連忙躬身:“陛下放心,殿下們的吉服都趕製出來了,全都送過去了。”
端木筠妤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去了偏殿。
端木筠妤剛到偏殿,便看到蘇雪寧剛沐浴完正坐在鏡前梳妝呢。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