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眼前這個董勵一點想法也沒有。
董勵今天穿著一身卡其色的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藍色的針織圍巾,腳上蹬著一雙白運動鞋。他手上正拿著一本先秦文學史和一本古代漢語。
他擋住了風清清回寢室的腳步。
風清清眉毛挑了挑,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看著董勵。
她早就跟董勵說過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讓董勵不要將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然而董勵卻是不聽,依舊時不時地寫一首情詩,或是寫一封情書讓人傳過來,在大班上課的時候,還愛往風清清這邊湊,儘管風清清從來沒有搭理過他,他還偶爾像現在這樣,直接就在寢室樓下面攔人。
他寫過來的情詩風清清會看幾眼,寫過來的情書風清清也會提筆修改。她是不想修改的,但是奈何這個董勵總是濫用形容詞,害得她忍不住會修改。這個董勵有病,文青病,而且,病的還不輕。
鍾積福叫她從了董勵,說董勵雖然個子矮了些,但是為人有才華,以後工作也不愁,最關鍵的是,這個董勵對她很是上心,從入學後沒有多久,就一直這麼追著,不管她的臉有多麼地冷,董勵還是堅持著,沒有退縮。
但是風清清對董勵沒有感覺,對他這般鍥而不捨地追求一點也不感動,反而覺得很是厭煩。當初那個陳安志就是使了這一招死纏爛打才讓她跟他結婚的。
現在董勵也這樣,她一點也不喜歡。
董勵看著眼前這個一點表情也沒有的風清清,感覺很是挫敗,他又是送詩,又是送情詩的,但是風清清卻是一點感動的跡象也沒有。
這年頭,處個物件怎麼那麼難?比做一首詩還要難,比寫一篇文章還要難!
不過,雖然難,但是董勵也沒有打算放棄。他就覺得風清清不錯,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物件。
“清清,”董勵斟酌了一下,而後又說:“清清,聽說你跟你們寢室的人起爭執了?”
他是今天早上聽著他們班的女生說的。風清清在一班,他在二班,訊息滯後了一些,今天早上才知道訊息。怪不得呢,兩大班上課的時候,他總感覺風清清那邊的氣氛最近怪怪的。雖然他不能坐到風清清的旁邊,不過,他眼尖,看到有一個打扮很是新潮的女生時不時地瞪風清清一眼。
原來是跟寢室裡的人起爭執了。
這沒有什麼好否認的,風清清直接點頭,說:“不錯。”
“清清。”董勵無奈地說,“我們要以和為貴。再說了,大家都是同一個寢室的,要是起爭執的話,那該在多難受?她還是京城本地人。”
平常看清清也是穩重大方的,怎麼這會兒那麼衝動?
“董勵,你什麼都不明白!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嗎?這事沒有什麼好說的。”風清清臉一冷,直接想走人。
竟然是來說和的!
董勵伸出一隻手攔住風清清,急道:“清清,你聽我的勸,都是一個宿舍的人,鬧成這樣子,真不是很好。回去低一下頭,別這樣得理不饒人。”
他們外來人,總不好與本地人起爭執。再說了,一個寢室的人,若是起爭執的話,面上不好看,裡子也不好受。
畢竟大家還要在一起住四年呢。何必呢,大家平平和和地一起度過這四年,不是很好嗎?
“哼。麻煩你去把事情搞清楚再說這話吧。”風清清冷哼一聲,“那個陳春杏強硬要求我介紹我朋友的大哥給她認識,我不願意,我們兩個就起了爭執。”
這卻是跟他聽來的版本不一樣。他只聽班裡的同學說風清清和陳春杏因為小事而起了爭執,風清清得理不饒人,還把陳春杏給氣哭了呢,只是卻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子的。
“對不起。”董勵汗然道,“我不知道是因為這個。